“拉钩上吊?你幼不幼稚啊?”
任养心也是服了,这小子说的条件居然是拉钩!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没有毛病,毕竟眼前的只是个六岁娃娃。
这么小的孩子幼稚些很正常,相反,要是不幼稚的话才不正常。
虽然任养心一直都觉得张重辉是个‘不正常’的小孩子,但经过方才那一系列的交谈,以及这么个‘拉钩上吊’以后,他开始逐渐觉得张重辉是个‘正常’的六岁孩子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话要算数。”
“说话不算数的话,会死的哦。”
稚嫩的童声回荡在耳边,任养心只觉老脸臊得通红,他没想到自己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这儿跟一个六岁娃娃拉钩。
耻辱!耻辱啊!
“好了,快说!”任养心急忙抽回手,为表厌恶之意,他还使劲擦了擦拉过钩的尾指。
张重辉好似没看到这一幕,他说道:“其实我不太确定家产是不是就放在那里。”
“什么?你不确定?”任养心恼了:“你不确定拉什么钩?又耍老子!?”
“我没耍伱。”张重辉辩解道:“我只是不太确定罢了,毕竟我父亲只是告诉了我入口在哪儿而已,他并没有带我进去看过。”
“在哪儿?”任养心迫不及待问道。
“就在祖宗祠堂。”张重辉回道。
“祖宗祠堂?”任养心满眼不信:“怎么可能!当初锦衣卫都仔仔细细检查过了!除非……等等!难不成有机关密道?”
张重辉满眼惊讶:“哇!你怎么知道?”
见张重辉如此惊讶的这一反应,任养心不由得意一笑,心想道: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能猜不到?
但很快,任养心又怀疑了起来,他把灯笼凑近张重辉的脸,仔仔细细观察起了对方脸上的表情,以及其他的举动表现。
“你们家除了你以外,都还有谁知道密道入口在哪儿?”任养心一边问,一边观察。
“除了我祖父,我父亲跟我之外,没人知道了。”张重辉坦然回答,似乎还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突然把灯笼凑那么近。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那样你家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你的叔叔们更不会受刑。”任养心更怀疑了。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张重辉似乎很是生气,还发起了小孩脾气道:
“我要是一早说出来,让皇帝发现我家有那么多的钱,他肯定早就把我们全家都拉去砍头了,我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啊!
要不是听你说那个什么王爷明天要来取我的命,我才不想听我娘的话,用家产来贿赂你呢!”
听到‘贿赂’一词,任养心不由得心脏咯噔一下。
没有人不爱财,尤其是薪资出了名低的大明朝官员。
任养心更是如此,他只是个七品小官,要不是‘巡按御史’这个位置给他带来了诸多的‘便利’,就朝廷发放的那点自薪水,早就把他们一家老小给穷得揭不开锅了。
虽然撸了个‘肥差’,可任养心这个巡按御史的肥差可不是凭空飞出来的。
为了得到这个可以外出巡按的位置,任养心上上下下打点了不知道多少人,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抢’到了这么个‘香饽饽’。
虽然抢到了巡按御史这个位置,但打点却不能停,尤其下一次京察又快要开始了,到时候能不能再谋个‘好位子’,就得看接下来的打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