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
因为接下来他所要面临的,便是应该怎样面对自己的至亲们?
把他们领回白家去吗?如果能领走的话?
不。
领回去,他们也是尸,也只能做别人手中的傀儡。
别人手中的杀器。
他该送他们走。
送他们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去。
白封阳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父亲的身上。
当年,父亲拼死将自己送进十万大山,抠出自己的本命蛊留给他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样一个伟岸又伟大的汉子,又怎能甘愿被当做傀儡呢?
他宁愿死!
想到这里,白封阳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祭台在晃动,那些活尸中,有些龇着獠牙正在啃食祭台。
其他的,一圈又一圈,仰着脸,瞪着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封阳。
就等着祭台坍塌,白封阳落下来,他们蜂蛹上去,将他活撕了。
其中,便有那一队白家人。
白封阳终于掐诀,紧接着,那只血蜈蚣扑棱着短小的肉翅一下子飞了出来,直直地朝着父亲的方向飞去。
血蜈蚣是白封阳的本命蛊,是伴随着金蚕蛊长大的。
而金蚕蛊是父亲的本命蛊。
白封阳希冀着,或许血蜈蚣进入父亲的体内,能唤醒他的一丝灵识。
被炼化到这种程度,应该是有灵识的吧?
血蜈蚣飞出去的瞬间,陈家老祖纵身便想拦截。
白封阳一跃而下,一脚踹想了陈家老祖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