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婴靠近他的脸,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熏得白玉儿下意识地皱起眉。她又像是失去兴趣般将他一推,坐到他身边,将那杯给他倒满的酒也喝光。
白玉儿也笑出来:“你还真是不浪费我教你的一式一招。”
徐婴这下没有接话,又转去研究他桌上小巧玲珑的镇纸。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笑道:“如果我真的那么擅长利用人,我或许会再骗骗你。”
“骗我什么?”
“骗你替我顶罪,为我去死……”她踢掉靴子,三两下爬上暖榻,挤到他暖烘烘的被子里,将冰冷的手也塞进他的怀里,撒娇道,“玉儿,我冷。”
白玉儿握紧她几乎失去温度的手,不管多么痛多么冷……这是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的本能。自从那荒唐的一夜假戏之后……他就坠了进去。
从此,没有回头的路。
“小玉儿,”她玩弄着他颈间垂着的长命锁,“放心吧。我不会要你去死的……”
“可以。”
“可以什么……”
“我说,可以为你去死。”白玉儿的低语夹杂在撞击着窗纸的雪片声里,坚决、平静。
“开什么玩笑?”徐婴笑眯眯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对我,不用说这些假话。方才,问我的话,也是因为想着我……我知道的。小玉儿,你看。”
她指了指放在那刀边的一小盒胭脂,“来的路上给你买的,是你最喜欢的颜色……”
“我不要这些。”他说。
“咦?你不是最喜欢这些的吗……”徐婴讶异,“那我下次买些别的,或者直接把银子给你,让你自个儿去……”
“我不要。”
“那你要什么?玉儿,胃口不要太大。”徐婴没好气地笑了,“我以后可没那些银子给你挥霍了,别为难我。”
“徐婴。”她的手终于被捂暖了,他又伸手去捂她冰凉的脸侧,“……我要你逃走,现在,立刻。”
徐婴说:“我不走。”
“如果你不想脏了我的地方,就赶快走。”白玉儿忽然沉下脸色,“我也不想听你那故事了。”
“别别,我在心里憋得很难受呢……”她拽住他的袖子,“这场戏,我演得太过瘾了。怎么能不告之于天下呢……”
“如果想死,一开始就滚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