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马车帘子,周玉珠紧紧掐着手掌心,目眦欲裂。
骂谁猪狗不如人面兽心呢贱人!
让谁去做奴婢呢贱人!
公主都说了把招娣送去育婴堂,这贱人为什么非要横插一杠子,把招娣送去为奴为婢?
招娣身份那么尊贵,怎么能入奴籍?
最重要的是,招娣若进了规矩森严的雍王府,她一介商户女可就无法把手伸进王府将招娣捞出来了!
周玉珠死死克制住想弄死沈锦书的心。
她凑近车帘子,竖着耳朵听赵桓禹的回答。
雍王府的奴婢都是官奴,赵桓禹应该不会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随意去王府做奴婢吧?
她刚这样想,下一刻她就听到赵桓禹慢条斯理回答沈锦书——
“可以啊,我雍王府不差一口饭吃,不过这种小姑娘最麻烦,粗活干不了,细致活儿又不会干,在我们雍王府,十岁以下的奴婢通常都是干扫茅房刷马桶刷尿壶的活儿,招娣愿意去刷尿壶吗?”
“……”
周玉珠在马车里差点咬断了舌尖!
马车外面的招娣也吓坏了,她赶忙往华阳公主身后躲。
谁愿意刷尿壶扫茅房啊!
她可从没干过这种脏活累活!
招娣急坏了,忍不住偷偷看向周玉珠的马车。
马车里,周玉珠的手指甲已经快要掐烂了掌心肉!
可恶!
天杀的沈锦书和赵桓禹,一对黑心肝的货,竟敢让招娣去扫茅房刷马桶尿壶,这种活儿是人干的吗!
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招娣去做个给人刷尿壶的奴婢!
可她不能直接把招娣要过来。
人家刚让招娣去刷尿壶她就赶紧开口把人要过来,这不是摆明了心疼招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