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成婚了,但没儿子。
不是,他今日是来假借温家来试探罗非白的,想看看能不能给他跟自家女子提亲,怎么的就轮到他被催生了呢?
子嗣,的确是他半生之痛。
不过他更在意罗非白提及的“听说”了,哪个混账说的?
“大人久居外地求学,归来也没多久,没想到知道了这么多本土之事,真是博文好学啊。”
举人嘛,言谈委婉,隐隐试探。
罗非白:“这种事也需要看书吗?茶里饭间有些人会闲聊,怎的沈举人你都没听他们当面对你说过?”
“那一定是怕你难堪吧,有些事,怎么能当面说呢,脸都不要了,实在无礼。”
她一本正经,仿佛生性纯良,且点壶品茶的姿态宛若出自大家,谈笑间,如谈风月。
又反向嘲讽对方。
被问候的沈举人表情僵住,手指曲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章南瓜
茶都没喝几杯,沈安和就匆匆告辞离开,看着这位出身不俗的举人老爷狼狈而逃的背影,江沉白差点笑死。
不过外人一走,院内气氛却显得尴尬起来,江沉白也不好意思笑了,左右打量两位当事人,真不知该如何缓和气氛的时候。
温云舒主动道:“劳累大人得罪此人,实在愧疚。”
罗非白把对方喝过的茶杯随手递给江沉白去洗净,淡淡道:“一个年过四十无望官途的举人,算什么得罪。”
年少功名望春山,俯首闲庭轻看云。
这些个手下败将,的确不值得她客气对待,哪怕摊上沈家,从年少前途来说,她一个年轻县令也远胜于走青黄不接的沈家官运。
所以,的确谈不上得罪。
江沉白看着自家大人,眼底有光,而温云舒跟陈氏又怎会不知道眼前人的灼灼光辉呢?
儋州翘楚,查案如雷霆之势,如斯风采。
陈氏心中有些惋惜,但还是走了过来,代尴尬的温云舒行礼致歉。
“大人,我们的确知此事,当年公公也是碍于知晓那些人有心为您牵引婚事,他那会以此婉拒,免得您被那些人拖入彀中,后来归家,他也怕我们在外听说此事而蒙在鼓里,特意知会。”
“那会,他说这些人提前欲榜下捉婿,不过是想趁着您家势单薄,孤苦无依,提前签下入赘协议,未来不管您如何功名进益,总归是受制于人,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得罪人,既出此策略,虽是好意,但如今被人提起,想来也是对您的冒犯,实在是”
罗非白起身回礼。
“温叔于我恩德大于一切,如再生父母,晚生惭愧非常,怎敢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