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里最厉害的,还得是您这位大人,他也事先告诉我,您是最难缠的,可惜,他不能早点遇到您。”
“受困了这么多年,在儋州,始终无人能救他。”
若是没有李静婉,他早就脱身甚至反抗了,但
罗非白知道曹琴笙的艰难,也知他从始至终的可惜。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寡妇沉默些会,道:“我只知道那小姑娘李静婉一直仰慕曹琴笙,也曾示爱,借着其哥哥的名头,好几次见过曹琴笙,但曹琴笙这人啊一开始毁在哪里,也从未变过,他太想着别人好了,不愿意耽误别人半分,所以耽误的只是自己,也始终婉拒她。”
“结果,那天小姑娘撞上了那个刚好来找曹琴笙企图游说他附庸恶行的狗官。”
“灾难就开始了。”
后面的不必说。
李静婉被拖累,曹琴笙及时赶到杀死狗官,但狗官是代表柳乘虚等人来游说他的,背后必有追究,他不得已
罗非白:“也是意外,他不必如此谴责自己,谈不上是被他连累。”
寡妇:“您不知,其实他这些年一直后悔,若是一开始就足够坚定,狠心彻底拒绝她,就不会有后者屡屡造访他,情之一字,辗转摇摆,拿不起,放不下,要不起,是最难的,人的理智跟聪慧乃至意志之坚定在这上面都会丢盔卸甲。”
罗非白发怔,难以反驳,她只知道一切变故始发于这个意外。
纵观全局,没人会在意一个县城小姑娘的生死跟前途。
但有人在意,她的家人在意,而曹琴笙也在意。
他彻底受困于其中,沦为炼狱里的困兽。
“最初救了一个差点受害的女子,他赔上了前途。”
“为了救李静婉,他,赔上了良心跟性命。”
“大人,您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寡妇问得冷静又伤感,罗非白则久久不能答,最后在寡妇离开之前说了一句。
“这世上的人,终究都是有遗憾的。”
寡妇苦笑,转身眼里都是泪。
是啊,有些人登高望远,权倾朝野。
有些人卑贱无名,跌入凡尘。
有些人生来天潢贵胄。
但始终人人都有不得已,都有护不住的人,都有悔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