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冬立即为陈美人斟茶倒水。
陈美人端起茶盏,闻了闻茶香,浅尝了一口,才是看着敬姝说道:“昭仪娘娘这几日都不见去坤宁宫,也没出来走动,可知道后宫都是如何议论你的?”
“哦?她们如何说的?”敬姝一脸兴味的笑。
“她们呀,说你得罪了太后,往后不知道在宫里该怎么混下去,还有的呢就说,你虽然得罪了太后,却有圣上护着,若叫自己选,宁愿选择和你一样得罪太后却有皇上护着,反正说来说去,对你还是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陈美人笑盈盈地道。
“她们这话倒是不错。”敬姝懒洋洋地道,“若让人选择,当然还是要得圣上宠爱才好。”
陈美人笑笑,没接这话,转而说起了别的。
两人聊了大半天。
陈美人还留在倚翠宫用了晚膳。
待临走之前,她才说起了今日过来这一趟真正的用意:“如今宫里还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是今日去给太后姑母请安,才听她说起的。
“之前姑母在寒山寺清修时,有一次外出游玩,不慎脚滑跌落寒潭,当时就扭伤了脚,还和身边伺候的人失散,幸好有一位在山里采药的年轻女子相救,那女子用自己采到的药材给太后治好了伤,一个人背着姑母走了很远的山路,将姑母送回了寒山寺,之后更是待在太后身边照料了一个多月,为姑母治好了伤。”
敬姝听着,就起什么。
“莫非当初谢妃回宫,太后却没一起回来,就是因为这次受伤?”她不禁询问道。
“没错。”陈美人点了点头,“姑母说,当时情况危急,她怕谢妃因为她的伤势不肯回京,既怕谢妃太久不回去,圣上身边有了新人,又怕耽误大皇子的课业,就说自己是受了风寒,一直瞒着谢妃,谢妃便自己带着大皇子回来了。”
“原来如此。”敬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陈美人不是无端提起此事。
只听陈美人继续道:“那个救了姑母的女子,后面几个月也一直陪在姑母身边,这次回京,姑母被她带回来了,原来她是吏部尚书陈惊的原配夫人生的嫡女陈璧柔,陈惊原配夫人死后,娶了如今的继室,继室容不下陈璧柔,就谋划了一场,烧了陈府的一间柴房,找了个算命先生说陈璧柔命太硬克父母,说陈璧柔十五岁之前不能待在陈家,否则会影响到陈惊以后的官运。
“那时候陈惊还没坐上尚书的位子,只是侍郎,他就听从算命先生的意见,将陈璧柔给送到了老家,而陈家的老家,恰好就在寒山寺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
敬姝听着她这么说,脸上浮现出一抹讶异。
倒不是惊讶于这陈璧柔的这段经历。
而是,这怎么跟她前世看的某些宅斗小说情节一模一样呢?
“那,然后呢?太后把她带回来,打算帮着她找陈家报仇吗?”敬姝又是问道。
“姑母说,她打算把陈璧柔接进宫,要圣上给陈璧柔一个位份,明日,陈璧柔就会进宫。”陈美人说道。
“太后娘娘倒是自信,她就这么笃定圣上会听她的?”敬姝却不怎么看好,从上次她被太后罚跪陆瓒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是十分尊敬太后。
“姑母说,陈璧柔和一个人长得很像。”陈美人最后这句话,终于说到了重点,她看着敬姝,一字一句地道,“姑母说,她长得像圣上当太子时喜欢过的端王妃孟氏,孟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