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下便没有任何犹豫地将东西接了过来。
不过当他看到那上面颇为刺眼的字迹后,一时有些后悔了。
“圣上,倚翠宫的宫人方才来过了,拿了敬嫔娘娘这几日抄写的《宫规》给您。”
王忠还是硬着头皮,将那沓宫规呈给了陆瓒。
这时候,陆瓒还在批阅奏折。
闻言,倒是立即抬起了头,目光扫向桌案。
待看到最上面一张,那不堪入目的字迹,他眉头就立即皱起来,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敬姝抄写的东西一页页翻过来。
“这是她亲手抄的吗?”
陆瓒看得眼睛疼!
“她怎么也是太傅之女,敬太傅学富五车,据说她也是自小跟着饱读诗书,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听闻一手小篆写得极为娟秀出色,可这字……”
陆瓒猛地将这些辣眼睛的纸张重重拍在桌上,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王忠听着他这话,却不敢妄议敬姝的字迹如何。
只道:“皇上,方才送这些东西的小太监说,娘娘还写了一页诗,要圣上一定看的。”
闻言,陆瓒的眉头又皱了皱。
想到她那一手令人痛苦的字,他颇为不想看。
然而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翻了翻,从里头翻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张,一打开,便见到里头果真写了一首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看完这首诗,陆瓒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些。
他将这页纸放在自己面前,食指在上头轻敲着,面上恢复了平素的淡然无波,一双幽深的眼望向别处,叫人猜不出他这会儿在想什么。
“御膳房的人,今日可有再故意欺负她?”
半晌,陆瓒忽然问了句。
“回皇上,自您昨日提起,奴才已经去御膳房敲打过了,今日想必娘娘在膳食上不会再受欺负了。”
王忠赶紧说道。
陆瓒淡淡“嗯”了一声。
过了会儿,晚膳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