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天做ct,发现只有指甲盖大的淤血了,说是已经基本排除干净,剩下的那根引流管,仍需再留一留。体温、血压虽然一时还有波动,但已逐渐往正常幅度内调整。
他的左手、左腿开始微动;眼皮一直在抬,但睁不开;大声喊他,好像可以听到,嘴里“喔喔”出声;叫他握手他就知道握手;眼睛半睁半闭着,好像还看不到。
医生说他的意识属于半清醒。
白天,陶砚瓦和沈婉佳就在圆山大酒店休息。
尚济民病情趋好,陶砚瓦心情好了许多。再加上有沈婉佳陪着,两个人朝夕相处,也有了耳鬓厮摩的机会。所以这两天他们是“痛并快乐着”。
陶砚瓦把前几天诗作《七律访台感赋》给沈婉佳看:
空中一瞥到台湾,非为峡宽长阻间。
国学通心襄盛举,灵光悟慧度疏顽。
同文同种惊多似,高饮高梁醉不患。
宝岛从来牵万绪,连宵细雨梦安闲。
沈婉佳看了说:好好好。
陶砚瓦说:看看,你们女孩子和男人一样,就是喜欢个新鲜劲儿。刚刚几天,就不耐烦了吧?
沈婉佳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本来就是几句应景之作,你还想让我说好吗?太虚伪了吧?
陶砚瓦说:我记得你有一阙《沁园春端午觅诗》,写得着实不错,可惜我背不下来了。麻烦你帮我想一想?也给我一个拍拍小马屁的机会?
沈婉佳就拿笔写来:
好句难寻,久锁眉头,未见影踪。看白云行处,青天不语;红尘滚过,大地无声。典籍三千,诗家八百,眼下都成一阵风。耽佳什,纵三言两字,必我真情。
休言万事皆空,且凭这清吟作鹤鸣。想屈平健笔,汩罗遗恨;陶公采菊,南野孤穷。千古风流,东坡居士,永世难消脸上黥。双行泪,便三年能得,诵与谁听。
陶砚瓦说:这词还真是很好!既没有脂粉气,又有高度和厚度。回头我写一遍,弄不好就是传世之作!
沈婉佳冷笑一声说:等等,传世之作,是我的词还是你的书法?
陶砚瓦笑道:当然是你的词作。我岂敢横刀夺爱?
沈婉佳伸手就在陶砚瓦肩膀上打了一下说:你少来这套!你已经横刀夺爱了!
陶砚瓦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咱俩还真是很好的一对儿。
婉佳说:一对儿什么?
陶砚瓦说:情侣?
婉佳说:不对,夫妻!
陶砚瓦说:前面还要加上二个字。
沈婉佳立刻扑到陶砚瓦怀里,仰头四目相望,只见她两眼泪水直流。说:我不想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