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不对,不对,许铮不是那样的人……”陈婉仪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们因为什么闹到要离婚的地步。
朱寻寻哭了一阵,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之后才抽抽搭搭的给出理由,“许铮……要破产了……”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假装着笑了起来,“什么都没有的男人,我跟着他干嘛?”
朱寻寻在撒谎!
先不说她是不是这么市侩的女人,就她这个哭哭啼啼的样子,陈婉仪就知道她在找借口骗自己。
这么大的事情,本人不想坦诚相告,一定有她自己的原因,陈婉仪再问也是白搭。
她握住朱寻寻的手,认真的说,“不管你怎么选择妈都支持你,但是有一点你得想清楚,你真的舍得跟许铮分开,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没等朱寻寻做出回答,她的手机响了起来,陈婉仪拍拍她的手,站起来从电视旁边拔了手机充电器,把手机递给她。
朱寻寻看来电号码是江鑫然打来的,看了一眼陈婉仪,站起来红着眼睛去阳台接了。
没过一分钟,朱寻寻匆匆的从阳台跑了出来,抓起沙发上的肩包,顾不上换衣服穿着睡衣就跑出家门,陈婉仪在后面追了几步,急急的问,“你干什么去?”
朱寻寻没有回答就乘坐电梯下了楼,陈婉仪站在防盗门门口抹眼泪,“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江鑫然说许铮在精神病院被几个熊孩子用酒瓶子砸伤了,现在正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被小孩子用酒瓶子砸怎么会生死未卜?江鑫然不过是想朱寻寻过来看许铮,让双方当事人好好聊聊,兴许干柴烈火的一见面就忘了离婚的事。
朱寻寻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接到白景誉的电话,他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来上班?
朱寻寻说:“阿景,我的命都快没了,你还让我怎么去上班?”
按照江鑫然发给来的地址,朱寻寻很快赶到医院,并顺利找到了许铮所在的病房。
她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训斥的声音,“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你哥,你根本没什么哥……你真给我长脸,在自己家纵火,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呢……”
这个声音朱寻寻听得出,是江鑫然的亲生母亲廖如真!
鑫然不知道反驳了什么,朱寻寻没听真切,她猛的推开门,对那对儿正在争吵的母子,面无表情的说:“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吵去,这里是医院!”
一进去,目光就不由自主的看向病床上的男人,头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绷带,胳膊上有被利器刮伤的痕迹,已结了痂,蜿蜒如蚯蚓一般丑陋。
像是刚清洗了过脸,有凉水的清冷气息,冒出的胡茬,密密麻麻一片,总之与之前那个干净清爽又自信满满的许铮判若两人。
许铮不敢与她对视,目光轻轻一碰,赶忙移向别处。
这个样子的他,自己都讨厌,何况是别人?
廖如真看了朱寻寻一眼,冷笑,“哟,来了个主持公道的,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谈,我们家着火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摄像……”
“妈你到底有完没完?都给你说了火是我放的,也是我准备的,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没关系?哼,那她怎么……”
廖如真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鑫然连拉带拽的拽出病房,他一边拽廖如真一边威胁她,“你再这么多事,我就给你断绝母子关系……”
他们走出很远,朱寻寻还能依稀听见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
朱寻寻走到门口碰上门,江鑫然对许铮真的不错,不但把他从精神病院救回来还给他安排了独立的病房。
朱寻寻从窗下拉了一把椅子,坐到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真的变了许多,黑了,瘦了,连以往神采奕奕的目光也变得暗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