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瓘方正不阿,谁的面子也不给,其中还包括许敬宗。
许敬宗在御史台的心腹都让张文瓘拉下了马,赶出了京城,还查抄了不少贪官的家财。
为此整个庙堂的风气为之一振,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陈青兕与清流党一众也为之叫好。
他们清流党立身之本是名望,向来廉洁奉公,个别藏匿深的道貌岸然之辈,或是受不住腐化之徒,被清理了,对于清流党而言,属于清除蛀虫,故而并未受到大的影响。
不过张文瓘性子极其反战,属于那种天下大定,就应该刀枪入库,放马南山,将心思都用在百姓的民生上,创造一个如同汉文帝一般的盛世。
陈青兕就曾因为理念不同,跟他在东宫詹事府有过这方面的辩论。
最后谁也没有说服谁。
这并没有什么对错,完全就是理念的不一。
张文瓘当上宰相后,一手抓吏治,一手抓民生,确实干得很出色。
魏元忠遇到的情况,陈青兕的兵部也收到了类似的情况。
不过兵部的晋升与吏部不同,兵部的晋升那是有迹可循的。
在哪里打了胜战,哪里斩杀了多少人,擒获了多少人,缴获了多少物资,这些都是可查的。
朝廷对于军功的奖赏,本就有着自己的体系。
张文瓘没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他真要提出质疑,陈青兕就能将吐蕃人的首级灌上草木灰让他亲自过目。
不过张文瓘在战后的封赏卡了一手,在战后的犒赏里消减了一定的数额,理由是劳师动众,未获寸土。
至于斩杀了论钦陵,在张文瓘眼中是不值得一提的。
一个多次败于朝廷的败将,哪里值得在意?
陈青兕倒也没有计较。
总的来说,张文瓘的做法是利于大局。
陈青兕也不想在这关键时候,惹是生非。
魏元忠今日寻他,添油加醋,那是耍小聪明。
陈青兕并不喜,但事却是真事,不能马虎。
“你说之事,确实不容大意。”他想了想道:“你重新将公文修改,依照张相公说的去改,改得低一些,然后如实上报。”
魏元忠道:“先生的意思是?”
陈青兕道:“将一切挑明了,让事情成不了。这事不是张相公一人定的,还需陛下或是皇后拍板。就现在的情况,多半是皇后处理。皇后对于张相公是深恶痛绝,她见张相公对待此事存有偏见,少不得会替我们说几句好话。”
魏元忠喜上眉梢,说道:“学生明白了!”
翌日,魏元忠依照吩咐,将公文修改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