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在塌旁,看了数日的红烛。
与此同时,朝中王将军风头隐胜,逼得那些玩弄诗文的文人写了不少东西来羞辱他。
可惜王将军人糙心更糙,半点没在意。
他领着三万大军上了战场,对战匈奴八万大军。
怎么看都是场必败之战。
那日雪下得格外大,林深一身白色大氅,站在城墙上凝望着那黑压压的一片。
「你说他们能回来吗?」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
「会回来的。」
我安慰道,可心中却明知这场战役凶多吉少。
至多是为了大秦这头病入膏肓的困兽争取些喘息的机会罢了。
当夜,林深没再去王皇后的去处,转而到了苏贵妃的寝殿。
苏贵妃孤傲清冷,不善言辞,是皇宫这团淤泥中少见的风骨。
听到皇帝打算整夜批阅奏折时,
她明显松了口气,孤身到了内殿休息。
林深昼夜辛劳,捂着嘴压抑地咳嗽。
我默默为他上了碗热茶。
他勉强冲我挤出个笑:「呆子,朕没事,你先去休息吧。」
「我在这陪你。」
林深不再勉强,他低头看着繁复杂乱的籍册。
接手大秦是件极其耗人心血的事,从六部至万民全都是问题。
皇权、皇权。
载育万物,却又反噬生机。
为了让前朝稳定,林深在王皇后和苏贵妃中来回留宿,只是却什么也不做。
他说,这是他作为现代人的底线。
那时的他,眼眸是少有的认真,温柔悱恻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