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乔落苏心里挂着乔鸿卓的手术,在陈嘉遇肩上靠了很久,都没睡着。
“睡不着吗?”他从自己耳朵里卸下一只耳机,塞到她耳朵,“听听歌。”
耳膜被轻轻震动:“月半弯,倚于深宵,晚风轻飘……”
磁性悠扬的男声仿佛将她带回上一个世纪的浪漫,忍不住跟着哼起来。
听了几首,他歌单里全都是和月亮有关的歌,乔落苏不禁抬头问他:“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吗?”
男人笑了笑,不置可否,又切了一首歌。
是那首耳熟能详的《水调歌头》——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乔落苏憋不住笑了。
他是真喜欢月亮啊。
徐疆借的是一架小型私人飞机,机舱内还有沙发和床。可乔落苏不想睡,软磨硬泡跟着他进了驾驶舱。
陈嘉遇没办法,只能给她系好安全带。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开飞机,心脏激动得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不是没从电影里看过别的飞行员,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她心底留下了最深刻的画面。
这就是他工作时的样子啊。
那么认真而又自如,仿佛整个天空都尽在掌握,她好像无比真切地领略到那四个字——天之骄子。
直到男人轻笑一声,转过头:“看我这么久,呆了?”
乔落苏脸一热,瞥向前方:“我就是好奇……你开飞机是什么样子的。”
陈嘉遇不再逗她,看了眼仪表盘:“一会儿上平流层,你去后面睡一觉。我看江城天气不好,后面说不定会颠簸,想睡也睡不了了。”
“没事儿,我不睡也可以。”乔落苏笑盈盈道,“你得开一夜呢,我不在你困了怎么办?”
陈嘉遇握了握她的手:“不会。”
“那我也不睡。”乔落苏倔强地摇头,“我要陪着你。”
“行。”陈嘉遇一脸纵容地勾起唇,“那困了就靠椅子上眯会儿。”
乔落苏:“嗯。”
虽然精神上很想陪伴他一夜,但乔落苏到底不是铁打的身子,后半夜还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还睡得挺香。
没有气流的时候,陈嘉遇飞机开得极稳,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直到后来他叫她:“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