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岑蔓脑海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可惜的是,九岁那年因为父母去世,受到很大刺激,高烧了好几次,不少记忆都模糊了,她好像救过他,但记不起那人的样貌,唯一记得那是个瘦瘦小小的男孩,经常目光依恋地看着他,他的名字好像和少琪有个同音字,叫顾qi?
岑蔓和许少琪走出水房,看见一个长得挺帅的瘦高男孩正盯着她。
她微微拧眉,觉得有点眼熟,但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少琪就拉着她走了。
只好抛下这点疑惑,离开水房。
顾祈眼睁睁看着岑蔓与擦肩而过,望来的眼神疑惑冷淡,仿佛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穷鬼!”
“阴沟里的老鼠!”
“恶心死了!”
“什么身份认识什么人。”
“嗯嗯。”
听完两人对话的他,根本没有勇气上前相认。
他的姐姐,是不是也会这么想他?
如今的她似乎已经忘了他,如果他凑上去,她是不是就认为他是个贪图富贵、没有自知之明的穷鬼?
可是,当年姐姐能不计较他身份而与她交朋友,说明她根本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
然而想得再多,顾祈终归没敢和岑蔓相认。
他没有资格和她做朋友,也没有时间和他做朋友。
病重的母亲,贫穷的家庭,都迫使他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赚钱,他每天下课铃响,就匆匆地跑出教室,或赶去摆摊,或去黑网吧做收银员,又或做手工活。
此外,他还要维持繁重的学业,瑞海中学的课程难度、竞争压力远超普通中学,哪怕聪明如他,如果不用心对待,一定会被其他人甩在后头的。
尽管如此,将核心时间分配给打工赚钱的他,没法赢过家境无忧的同龄人,成绩只能堪堪维持在年级排名二十五左右。
这个成绩是顾祈能取得的最好结果了,可以争取免学费,也可以保证他有时间打工赚钱。
在这些压得人喘过不气的生活里,默默关注岑蔓成了顾祈最大的快乐。
他看着姐姐每一天与同伴打打闹闹行走在校园里,眉眼间神采飞扬。
有时他也可以看到站在升旗台上做讲话的她,仪态大方,自信张扬,犹如骄傲的白天鹅,又像狡黠的狐狸。
她的目光平等地扫过台下每一个人,却又记不住任何一个人。
不过顾祈不在乎,姐姐无意扫来的每一束目光,他都暗暗当成姐姐对他的关心。
就这样,两年过去,顾祈一直暗中注视着岑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