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男人这才屈尊降贵地蹲下来,用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暧昧地问:“如果我让你当我的狗呢?”
最起码是给他一个人,而不是让一群人……
陆悠艰难地点下了头。
男人却还嫌不够,摊开手捧着他脏兮兮的小脸,手指在他嘴唇上反复摩挲,又问道:“如果我让你离开谢牧川呢?”
这一次陆悠有了明显的迟疑。
“哦?不愿意?”沈彦廷甩开他,对一旁休息的保镖们发号施令道:“那继续吧。”
“不!”陆悠连忙抓住他的裤脚,将脑袋碰在地上,给他磕头:“我愿意……”
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
显然,对于他来说,离开谢牧川,是比抛弃自我更痛苦的事。
沈彦廷对他的反应感到好笑,却又似乎抓住了他的弱点,故意强调道:“回去以后,不要再跟他有半点牵扯。不然我会亲手杀了你,明白吗?”
梦中的陆悠在他的恐吓中只能应允。
而现实的陆悠,也在这一刻停止了所有颤抖与挣扎。
尘埃落定。
拥着他入睡的谢牧川,并不知道陆悠已经彻底放弃了他,还以为少年只是梦中的惊悸。
他爱怜地伸手擦去陆悠额上的细汗,重新抱着他睡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陆悠出院的日子。
为了庆贺,谢牧川特地抽出大半天的时间,跑遍h城买遍了几家老字号的点心,还精心挑选了一束刚摘不久的时令鲜花,带着司机和管家去医院接他。
就连车前车后都贴上了祝福的标语,可谓做足了准备。
连他自己出院都没这么体面。
陆悠神情淡淡的,从病房里出去后,进了车里,也不过是把那些礼物往旁边挪挪,给自己腾了个坐的地方。
谢牧川拿好陆悠还需要继续服用的一些药后,就开始坐在诊室里听医嘱。
“他最近的确很少砸东西和自残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好了,只是由对外发泄转变为了对内压抑。可这样往往更难判断情况,因为他不再表达了。”
医生道:“我们这边的建议是,尽量给他提供一个舒适的空间,让他信任的人来开导、陪伴他。他有什么亲人吗?”
“没有,他是孤儿……不,也许有,他的父母应该还在。”谢牧川想到偷梁换柱的那位儿科院长说过的话。
“可以考虑。”医生说:“药也要记得按时服用。外伤已经差不多好了,不用再继续涂抹和使用栓剂……”
想到他们俩的关系,医生又格外加了一句:“最近尽量不要有房事,先让他适应一段时间。”
绕是谢牧川脸皮再厚,此时也有些尴尬,他说:“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