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聪明,勾勾手指她就上钩了,楚歇夏觉得自己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郁弛不是这样想的。
楚歇夏说什么……他们不是一类人?
刚才他还沉浸在终于确认自己也喜欢她的别扭情绪中,后知后觉地开始焦虑他们之间的巨大差距,还没想好以后怎么办,她就先说了,自己和她不是一类人。
确实不是一类人,她有美好的家庭、富裕的生活、永远也不需要担心的未来,他却一无所有。
现在连朋友都不配和她做了。
郁弛静立半晌,扯开嘴角笑了一下:“你现在说我们不是一类人?怎么不早说?”
早说她也会看不起他,他就不至于和她拉扯那么久。
楚歇夏藏在帽檐下的眼睛瞪圆了些。
怎么早说?早些时候,她也不知道他只想骗自己啊。
心里这么想,话到嘴边又拐成了:“现在说又不晚,反正,我们之间又没什么……”
“楚歇夏,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郁弛打断,眉眼被暮色晕得锋利,眼底像滚涌了一团火,他笑得自嘲,“你觉得这样断崖式和我……撇清关系,很好玩吗?”
为什么在指责她啊?
楚歇夏咬着唇,倔强地不说话,郁弛向她走近两步,她就如临大敌地后退。
“我哪儿得罪你了吗?”郁弛靠近她,“还是说,上次去我家后……”
他的喉线滚了滚,气息不稳:“你看不起我了?”
楚歇夏猛地抬起头:“我没有!明明是你、你先、先骗我的。”
“我骗你什么了?我不是一早就告诉过你我的情况?”
楚歇夏被逼得无处可去,已经到了护栏边:“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到底是什么?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郁弛将她困住,低头深深皱着眉,想碰碰她,又因为她的肩膀在发抖,不敢动了。
怎么和他说?和他说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只是看我又傻又好骗才接近我的,现在我不想被你骗了吗?
楚歇夏说不出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怕被他看见只能埋着脑袋,竭力装得平静:“我不想再被你骗了,你根本不喜欢我,就不要再那样对我了。”
“谁和你说的我不喜欢你?”猝不及防被甩了一顶帽子,郁弛简直要气笑,“我骗你什么了,你……”
想到什么,他的语气猛地一顿,可疑地低下去:“你是不是……”
他好凶啊,明明以前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的。
楚歇夏难过死了,听到他还在骗她,想来是不肯放过好不容易上钩的鱼,扭头过去:“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要回去。”
“你等等。”郁弛直接伸手要抓她,“我还没说完,你下午是不是——”
“不好意思,可以打扰一下吗?”谁都没有想到的陌生男音强插进这番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