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落下。
挡住美人颜。
白梧桐吃着糖人,心中却弥漫起苦涩。
再一次看到京城热闹的街景,她不自觉想起阿爹和阿娘。
当初它们也是在一个如此喧闹的街头,却被身旁的靳峙塞进笼中,带进宫里,从此天人相隔,再无团聚之日。
张承宴看着她簇起的眉头,柔声问道,“这糖人不好吃?”
“不是,妾身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三爷,妾身差点忘记了,过几日可是太后娘娘的生辰,到时宫中会大办宴席,我们会不会错过了?”
张承宴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届时我会回去参加,但是你要留在护国寺,宴会上人多眼杂,容易出事,为了孩子必须要小心。待到过了三个月,我便接你回宫。”
三个月……
这未免有些久了。
谁知道她不在宫里的这三个月会发生什么。
靳薇歌更是能做下很多布置。
白梧桐心中思量着,如何找机会早点回去,可面上却不显,只说累了,靠在马车的榻子上休息。
不知走了多久。
马车突然停下。
“这位老爷,求您可怜可怜我们吧,赏我们口饭吃。”
车外传来女人的抽泣声,沙哑无助。
白梧桐睁开眼,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马车前跪着一个中年女子,瞧着大概三十岁左右,不过后背的孩子也就两三岁的模样。
她最多不超过二十岁,想来是日子过得太贫苦,显老了些。
那孩子十分瘦弱,面色枯黄,偶尔发出的声响像是小猫叫,不仔细听很难听到。
女子跪地,不停磕头,“求老爷赏点吃食。”
为母亲者,总一心为自己的孩子。
白梧桐拿起马车上的糕点,递给婵儿,“送下去给她们吧。”
说完,她才想起张承宴还在旁边,“三爷,这母子俩瞧着太可怜人了,既然拦了咱们的马车,便是有缘。若是管了,说不定还能为腹中的孩儿积累些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