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力的缺失使得邵盛被迫放弃原定计划,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万松岩的车牌一阵。随后老调重弹:“程椋是烦了点,优点还不少吧?”
得到谢澜川的肯定之后,站到道德高点的邵盛,仿佛谁沾惹被贬至尘埃的万松岩都是家门不幸:“你要坐他的车?”
谢澜川则是认为邵盛的不可理喻同万松岩的能够一决高下:“难道我跟你回去吗?”
回答得想当然的邵盛,必然是福至心灵地以为,是粉丝之间吵闹得不可开交,连同交情不错的turoise和群青少年团也要一刀两断。
他说这话时叫人不知道他的胸襟多么宽广呢:“短暂休战一下也可以。”
当然谢澜川只是简单抛出一句:“你不去约会啦?”
“是哦。”
邵盛的离去代表谢澜川的战争正式打响。敲敲玻璃请求开门的谢澜川,落座后排宽敞座位后首先哎哟叫唤一声:
“车里是什么味道?”
万松岩的声音自前面传来:“香水。”
事实是初吻时候的香水;那天以后万松岩再也没有换过——为此一无所知的谢澜川,腹诽万松岩的招蜂引蝶狼子野心。
“香水。”
他模仿万松岩的低沉嗓音惟妙惟肖。腹诽还不如去邵盛边上充当电灯泡的谢澜川,随后被车里暧昧不明的气氛吸引过去。但他确实是随口一提,“这什么歌,真耳熟。”
万松岩则是报出了一个令谢澜川无法忘记的名字。某个无聊的夜晚,刷朋友圈的谢澜川眼见这个名字一闪而过——赫然是程椋爱听的音乐。
冥冥之中接近真相却又无从下手的谢澜川,把人的五感基本要轮过一遍了。他支吾一阵后,终于关注到了程椋可疑的位置:“我们老大怎么坐在前面?”
为程椋代言的万松岩对答如流:“他晕车。”
万松岩的充满科学依据的回答令谢澜川将信将疑,倒是以往的记忆使得谢澜川醍醐灌顶。
热爱刷短视频的洪星,同样热衷于给谢澜川灌输纯粹是歪门邪道,却在他眼中是真理的内容:只有心爱之人才可以享有副驾驶的资格。
说这话的洪星,脸上甚至浮起了可疑的红晕。料想熟人间的真情流露总是令人作呕,感到不知所措的谢澜川,看见连驾照都没有开始考的洪星,周遭飘出粉红色气泡,对未来浮想联翩。
他语气梦幻地对谢澜川立下誓言:“我要和第一个坐我副驾驶位的人白头偕老。”
“神经。”
那时候斩钉截铁打击洪星的谢澜川,绝非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潜移默化地认同他的言论。
堂堂程椋,turoise的队长兼门面兼准ace,生图碾压一众精修图,照顾家人义不容辞的孝子——这个拥有多重身份的人,居然要落魄到和一个连名字长相都不知道的男人争夺座位;仅仅是想到这里,谢澜川已然呜咽不止。
是音乐无休止的小提琴掩盖了谢澜川的悲鸣。熟悉的建筑回归他的视野后,他撞出车门奔上宿舍一气呵成。碰巧在门边的neil,化身柔软靠垫一般将他全盘接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