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被风刮得一边倒,耳坠互相碰撞叮当响。惨白面颊难得被风割出点血色。
万松岩看到他,平白无故想起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来。可惜吻合的只有一个“红”。
“万松岩!”
程椋把提着的盒子举过头顶,喊道,“生日快乐!”
头发同样乱糟糟的万松岩,朝程椋小跑过去。但他脸上的神色依旧茫然:“今天不是我生日。”
程椋笑容凝固片刻。他啧啧两声:“你迟早会过生日。”
他说:“我把你五百六十岁的生日,提前到今天来过。”
万松岩分担了蛋糕盒的分量。一下子减轻负担的程椋,向后升起懒腰。他前额的碎发像花坛里茂盛的杂草,要等万松岩覆住他的头顶,大拇指把头发一并向后梳,才能看清他神采飞扬一张脸。
程椋开玩笑说自己发际线要高,把万松岩的手打掉。
万松岩才说:“我哪活得到五百六十岁。”
“不见得。”
程椋漫不经心地转身。他嘴角有多猖狂地咧开,万松岩单凭想象就能见到,“千年老王八。”
幸亏万松岩脾气好——万松岩像块木头。程椋浇水施肥他没反应,程椋打他一拳,他照样没反应;右手提蛋糕的万松岩,使得程椋把对于他的垂爱转移到左肩上去。
助理神游片刻,只见万松岩满载而归。他的左肩是程椋的挎包,右手拎着程椋的蛋糕。慌张的助理急忙去替万松岩排忧解难,谁知万松岩分毫不让。
助理愁眉苦脸:“张姐会批评我。”
万松岩毫不负责地以新来的纱布掩盖着旧伤:“我们今晚去上次吃过的那家饭店。”
他说:“你请老板留条鱼。”
但是晚饭的喜悦冲淡着olivia张的恐慌,男助理欢天喜地闪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程椋在前方站定。他等万松岩走进,故意扫他的兴:“我不喜欢吃鱼。”
万松岩则照搬出粉丝们常用于形容程椋的意象:“我总以为你是猫,猫都吃鱼。”
“看来你一天也没养过猫。”
程椋说,“狗还啃骨头,你啃不啃?”
万松岩则堵在程椋面前:“你吃鱼,我啃鱼骨头。一点不浪费。”
“你为了和我吵架,什么话都讲的出来。谁会真叫你吃骨头。”
倘使莫名占据下风的程椋真成了猫咪,估计时时刻刻都以炸毛的形态龇牙咧嘴,“话就放在这里,我坚决不可能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