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丰盛的一餐,每次这样做之后,她都可以起码一星期不再进食。一般她是宁死也不愿意这样的。
那之后她就停下了闹腾,安安静静地夹着他的腿睡了过去。他直到她睡着之后才悄悄离开。
醒来之后,她一开始是怀疑自己被下药了。
龙的炼药天赋举世罕见,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各种邪门配方和秘诀,仿佛是天生就刻在脑子里一样。而且他有拥有世上最好的火,控火能力更是一流,足以淬炼任何品阶的丹药。龙与火,这对搭档也是天生一对。
用药,对他来说是很常规的一种手段,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来一点。补魔的,助眠的,疗伤的,宁神的……狐媚的。
一想到可能被催情了,她就来气。想着自己明明没有拒绝过他,他想要就要,为何还要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试图扭曲她的心灵?好吧,虽然她其实有明着拒绝过,但是他不觉得那是拒绝……所以就等于她没有拒绝过。别问,问就是情投意合,她愿意。
但是昨晚那个情况明显就不是,不然他会玩得很疯,不会说什么‘最后一次’,而且他最喜欢摆架子,装成严厉的监护人,不许她熬夜,从来不会为了玩乐耽误她休息。
她很快就猜到可能是发情了,因为她能感觉到身体十分饥渴,敏感炙热到无与伦比,听不得什么‘最后一次’,只想一直继续。
满脑子“大事不妙”,趁着清醒,挥着折扇,打包了几个喜欢的宝贝,像平常一样离家出走。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找个没有龙的地方躲起来。
直到再被抓回去。
这把折扇是魔法道具,作用类似钥匙,随时随地,展开扇面一划,就能拉开储物空间,跟开钱包拉链一样便捷,还神不知鬼不觉。
湖中芦苇比人还高,一叶轻舟,载着她飘在水面。
细雨绵绵,她坐在船蓬下,听着雨声敲打木蓬的声音,盯着本古籍发愁。
书上说,次级恶魔、魅魔等等年纪到了就会发情,她为何也会如此?如今她到底算是什么状态,难道只要体内存在魅魔血统,就必然会发情?
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些,她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和只有得到哥哥允许才能见一面的叔叔。
匆匆看完后她就纵火烧了这本书,跟往常一样,毁尸灭迹。她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留点秘密和空间。
指尖一抬把书抛向空中,金色的火焰在落地前将书本吞噬殆尽。
火光消失后,又安静了下来。头顶只有风吹草动的沙沙声,以及水鸟断断续续的高亢叫声。
她凝神聆听,在大自然的声音中将脑袋放空,将思维发散出去,仿佛化为不可见的粒子,融入了这片天地,直到船忽然晃了晃。
他来了。
少年踩到篷顶上,然后轻轻往下一踏,矫健地跳了下来。
入眼是翩翩小少年,打扮得再高贵得体不过,环佩戴玉,一身玄色,暗纹是龙。
雨停了,微风十里,芦苇淅淅。
少年两腿交迭,慵懒地坐在桌上,微微仰面感受雨后的空气。
“风中到处都是你的味道,就像花开了一路。哪怕是这样的雨,都没能冲散。”他回眸,瞳孔金光如炬。
这可能是他第一次用花比喻她。
她坐在桌边,身体僵硬,抬头与少年对视了一秒。然后视线滑向他耳饰上正在闪光的蓝宝石,错开目光。这样的宝石她也有,他们很多饰品都是一对的。
沉默的一秒钟过去之后,她暗道,这狗东西在调戏我。
“我没有。”
不自然地别过脸闻了闻自己的手腕,拒绝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