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池伴随着朝阳于地平线上升起。
为首的高文采一把撤掉脸上的面巾,呼了口气,放慢马速取下水囊灌了一口,朝着远处的高阳县城行去。
还未到辰时,虽然高阳县城的城门已经打开,但也只是开了一条小缝,供行人出行罢了。
“城下何人?!”
城楼上。
卫戍士卒皆是眼神不善地看着城下这一伙来历诡异的骑马汉子,弓弦已经被稍稍拉起,警惕着城下人的动静。
“莫要惊慌!”
“本官乃是锦衣卫指挥佥事高文采,奉命求见赋闲在家的孙阁老!”
“这是信物,烦请引我等前去!”
说罢。
高文采脱下身上厚重的外袍,露出其内的飞鱼袍,并取出一个令牌遥遥扔给城上的守将。
片刻之后。
闻讯的孙承宗等候在自家正厅内,一行人进入孙府,见到孙承宗后齐齐躬身,抱拳行礼!
高文采上前一步。
将朱由简亲自书写的信件交给孙承宗,而后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奉陛下旨意,召前首辅孙承宗入京!”
孙承宗略有些迟疑地接过书信,眼神一阵闪烁,良久之后叹了口气对面前的高文采说道:
“老夫知道了。”
“敢问诸位是否要休息片刻,再起程赶往京师?”
此言一出,高文采神色顿时一怔。
“阁老不收拾收拾?”
“不了,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孙承宗摆摆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甚是寻常的衣衫,轻笑道:
“收拾几件衣服就好了!”
“只不过老夫还想看看我那些孙儿们,毕竟此一去京师,能不能活着回来,可不一定了……”
与朱由简设想的不同。
孙承宗他的确受尽朝中党争的迫害。
但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