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面上不显,只随意同他客套了几句。
朱澄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只在心中暗哂他是恃宠而骄。
但朱澄也不曾忘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除了景晖帝随口提了一嘴之外,亦是有着他自己的小心思。
萧吟在秋闱之中一举夺魁,如今十九年岁,将来前程不可估量,或会是下一个杨奕这般天才之流,若能将此人牢牢攥于手中,将来他岂不比他的父皇过得还要舒坦些。
为人君者,推贤让能才是正道。
即便说现下萧正偏向他们皇太子一党无疑,但朱澄还是不大放心,想要一些实际的举动将人笼络。
例如结亲。
若能和萧家结亲,便是再好不过了。
他和他攀亲家,一是看上了萧家的势,二是看上了萧吟。
将好李春阳的妹妹,同萧吟年岁相仿,她生得不错,两人何尝又不能走到一起?
今日他让李春阳带着李春华上门,自也是心思不纯。
朱澄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抬眼却看到了站在萧吟身边的杨水起。
神色晦暗了些许。
上次萧吟抱着她从国公府离开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杨家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烦,当初是杨奕,现下又是他的女儿杨水起,都是碍眼的绊脚石。
毕竟现下是在萧家,朱澄终究是没说什么,末了也只是看着杨水起阴晦地笑了一声,而后便对他们道:“好了,今日是则玉的生辰,我也不便喧宾夺主了,不在外头站着了,我们先进去吧。”
朱澄既发了话,一行人便往里头去了。
萧家百年望族,七进七出的大宅,同亲王一样的规制,如此规模,绝非是一朝一日,一生一代所能积攒。
过了垂花门后,越往里走便越是精致,雕梁画栋,黝漆梁柱。往膳厅的路上必经过一条桥,现下正有小厮在上头泼水打扫。
萧正见此不由得蹙眉,斥道:“现下杂扫些什么,人来人往,在这平白碍了人。”
下人停下了手上扫水的动作,忙道:“是小的们错,在这碍人,但今个儿这天也不晓得是怎个回事,下午那段时日平白刮了大风,这树上的叶子都叫吹了下来,若不清扫,恐阻了老爷夫人们过桥的路。”
走路之时,难免拖起落叶,岂不绊脚。
可眼看这桥面仍旧湿滑,萧正仍蹙眉道:“净是说些蠢话,你现下这样便是不阻了?”
眼见萧正面色不善,想要追究下去,萧煦先开了口道:“落叶确实拌脚,父亲,先莫要追究了,一会饭菜都要凉了。”
见到萧煦提醒,萧正终没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面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