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一抬起,手上的衣袖就这样落了下去。
臂上白皙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之下,更叫晃眼,可在那只左臂上,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伤疤蜿蜒如蜈蚣,在她的小臂上格外刺眼明显。
两人皆是没有反应过来,就叫那一道疤痕明晃晃地撞入了眼。
旁边众人也都被这道疤痕骇住。
杨水起有些发懵,只觉手臂一凉,而后大脑空白,待到反应过来之后,马上抽回了手,扯下了衣袖遮盖了手臂,她死死地将衣袖扯下,直到整只手都被包进了衣袖。
她没有说话,嘴唇紧抿,回避了萧吟看她的视线,自己扒拉着旁边就上了马车。
萧吟回了神来之后,也转身进了马车里面。
马车空间不算狭小,萧吟掀开车帘,就见到杨水起将自己缩在角落之中,一直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萧吟入了坐。
两人没有去提方才的事情,谁也没有先去开口。
马车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只听得车轮碾压在地,缓慢行驶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杨水起都有些困了,萧吟终于开口。
“疼吗。”
光是看她那样的疤痕,都该猜到,应当是疼得不像话了。
杨水起没想到萧吟会突然开口,这会她的神思已经清明了些许,可她也只是摇了摇头,仍旧是不想开口说话。
萧吟见她不想说话,也默了声。
杨水起心不宁,萧吟也不想去说了什么话弄烦了她。
两人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
到了晚上,两人先寻了间客栈歇脚,萧吟的房间就在杨水起的隔壁,安顿好了之后,又用过晚膳,两人便各自回了房。
时至深夜,萧吟却迟迟不曾入睡,白日里头,看到的杨水起手上的疤痕总是挥之不去。
不知是过了多久,萧吟从床上起身,他点燃了烛台,拿出了一把利刃,利刃闪着寒光,倒影着萧吟淡漠的眼,他伸手掀起了衣袖,而后将利刃放在了火上炙烤,待到差不多的时候,将利刃拿起。
他轻阖上了眼,而后没有片刻犹疑,将它往自己手上靠去。
翌日清晨,一行人便马上又从客栈出发,杨水起推开门,就和隔壁的萧吟撞了个正着。
一个晚上过去,杨水起很快就调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但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不知为何,萧吟的脸色竟出奇地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