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爷君子之言,说出来那就是圣旨。”毛镶尝试着把朱允炆拉开,不敢用力,几次都没能拉动。
直到朱元璋动了一下,把朱允炆挣脱开。
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锦衣卫拖走。
朱允炆咬住嘴唇,红着眼睛,出乎意料的,跪在了朱允熥面前,“三弟,你说说话,让皇爷爷饶了母亲这一次吧。二哥不争了,二哥什么也不要了。”
朱允熥退后几步。眯着眼睛。
你才五岁,你却什么都知道。你明明知道你母亲做了什么,你却在堂而皇之的接受着。哪怕,你知道这是错的,这是大逆不道。
就好比,看历史看到了沧桑,看人性看到了悲悯。
谁都在渴望那个位置,这是人性。
是人,就会渴望权力,渴望顶峰。但权力是专一的,它只会选择一个人。顶峰是渺小的,它也只能站上一个人。
事实证明,你坐不稳。
后退的那几步,就是朱允熥的答案。他没有落井下石,这是出于人性的悲悯。他没有妇人之仁,这是出于权力的渴望。
视野里,朱允炆被人扶回去。
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或许是屈服,或许是惊吓,或许是仇恨。
如果,四叔靖难失败,那极有可能,你会是一个好皇帝。但彼时此时,你都是一个失败者。
“毛镶,你过来。”朱元璋又一次开口。
毛镶颤巍巍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跪在朱元璋面前,“皇爷,臣在呢。”
“咱问你,钱宁和吕家,是啥关系。”
“吕本在至正年间,在老家寿州兴办私塾,那钱宁是吕本的学生。钱宁的姐姐,是吕本长子的妾。”毛镶回答的很小声,语速也很慢。
朱元璋抬起头,森森开口,“才两年,胡惟庸才死了两年,你们就不怕咱了。”
内宫勾结外戚,这是朱元璋的禁脔。
正当毛镶准备接话的时候,面门被朱元璋踢上一脚。和黄狗儿一样,毛镶顺势在地上滚了两圈,又爬到朱元璋脚边。
“知道咱为啥踢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