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庆遥有一个毛病,就是醒来后,就不容易再睡着,索性起床洗漱,去后院喂了乌梅。
折回前院,瞧见阿笙蹲在地上洗衣服,当爹的很是有些惊讶。
昨日夜里阿笙不是去他房里,将他换下来的脏衣物都给取过去了么?
难不成只洗了他的,反倒是把他自个儿的给忘了?
阿笙揉亵裤的动作一顿,红着耳根,动作略微有些僵硬地将手从水桶里取出,甩了甩手,比划着,“我,我昨日夜里上厕所的时候,不,不小心弄脏了。”
他木桶里只一件亵裤,回头爹爹要是注意到了他不好答,容易说漏嘴,因此,只说是夜里黑灯瞎火的,不小心弄脏。
如此,是最不惹爹爹起疑的。
虽,虽说这借口有些丢人。
果然,当爹的听了,哈哈大笑,“你呀,马上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回头要是成了亲,可不好这么毛毛躁躁的,否则新娘子该笑话了。知道么?”
阿笙也不知道,爹爹究竟是哪里来的信心,会认为他同郑小姐一定能成。
反正这事爹爹信心十足不见得有用,关键还是得瞧那位郑小姐是个什么态度。
阿笙也便没有同爹爹争辩,只顾着低头揉搓亵裤。
方庆遥见阿笙低着脑袋,只当儿子是害羞,才故意装出忙碌样子,“那成,那你慢慢洗。爹爹先去店里了。对了,今日去你乔伯伯那里请安后,记得跟你乔伯伯一起来店里,可别回家睡觉去了。”
阿笙用力点了点脑袋。
答应他今日就去店里帮忙,是爹爹昨日便答应好的。
阿笙也是想着今日要去给师父请安,才会醒了之后,便下了床。
“那行,爹爹先回房去了。”
乐呵呵地走了。
听见离去的脚步声,阿笙抬起头,看了爹爹一眼。
见爹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了,阿笙手中的动作微为一顿。
不知不觉,发起了呆。
算起来,这其实,其实不是他第一回梦见二爷……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个儿喜欢二爷,便是他做了类似的梦。
他头一回的梦,可比昨晚上的梦要羞人多了。
也不知为何,他从前极为容易梦见二爷,反倒是同二爷亲近了之后,是许久未曾梦见了。
许,许是那会儿觉得二爷是远在天边的人物,梦里也便没有任何顾忌。
如今离得近了,总担心自己的心思有天会被二爷看穿,才会连个放肆的梦都不敢做。
…
端午刚过,酒楼的生意要冷淡一些。
毕竟才过完节,市民们为端午特意准备的吃食未必都在一两天内能吃完,上酒楼吃饭的客人自是没有往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