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郑阿姨每周有固定的休息时间,可能等不及有话要跟他说,所以今天把郑阿姨支走。
万卫东做饭手艺实在一般,为了不拂他爸面子,万楚生把每个菜都吃了半盘,幸亏做得不多,吃完他赶紧抢着进厨房做卫生消化食。
楚玉娟煮了一壶花果茶,等万楚生出来,杯子里的茶放到正合适的温度。
“你大伯母教我的。”楚玉娟把杯子推到万楚生那边儿,“尝尝吧。”
万楚生喝了一口,不太甜,带着些酸口,饭后喝挺舒服的。
电视里在播法治节目。贾某九岁的儿子从自己家翻窗到孙某家,出来的时候从踩空,从孙某家三楼的阳台摔下来,摔成了重伤。现在贾某要告孙某,理由是孙某家的窗户没关才导致他儿子摔下来。
“这贾某真是不讲理。”楚玉娟说,“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案件自然是不予受理,主持人和观察员探讨社会问题万楚生没心思听,拿过遥控器换了个台。
过了一会儿,楚玉娟看着排球比赛说:“不管溺爱宠爱还是批评,其实都是对孩子关心。”
“妈……”
“事到了这地步,我们不会再逼着你结婚。”万卫东抢过话,“但你也别指望我们欢天喜地地等着你领一个男人进门。”
看似想通了,实际没想通,万楚生默默叹口气:“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几年前,你大伯母跟我说过一件事。”楚玉娟在不灵活的那条腿上搓了几下,“是她教过的学生,两个男孩子谈恋爱,被其他同学发现,两个人被迫分手。”
楚玉娟看着电视,眼睛却没聚焦:“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感情太深,又走到了一起。其中一个男孩子后来当了儿科医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病人家属知道了,非说他是恋童癖,逼得他失去工作,过了一段时间,身体出了问题,可能是重度抑郁。”
电视里的声音像个背景音,万楚生除了嗡嗡声听不清内容。
“重度抑郁你可能多少也了解一些,这个病很难治好。”楚玉娟眼圈发红,“那孩子坚持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他朋友……他去世以后他朋友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一点儿音信都没有。”
听完,万楚生心里堵得慌。
这件事,楚玉娟和大伯母站在不同角度看问题。
一个理解,一个担心。
“我知道我是少数,是异类,很难被现在的社会认同,法律都不认可,我有什么权利要求除了我们以外的其他人给态度。”万楚生说,“如果能选择,不管有多少次,我肯定都会选择一段被所有人祝福的感情。”
“但老天爷没给我这个机会。”
“站在我的角度,我没伤害任何人。”万楚生看了眼楚玉娟的腿,“站在你们的角度,我肯定是个忤逆的儿子,但这不是我选择的结果。”
“张东桥,他怕伤害到你们,跟我分得很彻底。”万楚生想笑一下但没笑出来,看着楚玉娟和万卫东,放轻声音,“可是,我特别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