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治了高俅,岂非证明官家识人不明?这是脸面所在,因此没有足够证据,官家是不会动高俅的。”
“罢了,来日方长。”赵桓往后靠到椅背上。
“殿下这样想最好。”谭稹道:“这天下,迟早是殿下所有,其实不必计较一时得失。
待殿下继位登基,莫说区区一个泼皮无赖,便是蔡京、童贯等人绑在一起,也不够殿下两根手指头捏的。
目下最要紧的,还是低调发展,力保储位不动摇,静待登基之时。”
这已经是相当掏心窝子的话了,可见谭稹态度十分近亲东宫。
当然,因为内侍出身的原因,谭稹是不可能旗帜鲜明地表态支持东宫。
倒不是说他不敢下注,而是赵佶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内侍勾结外臣可是大忌!
说到底,宫中所有内侍都是赵佶的奴仆,效忠得对象只能也必须是皇帝。
一个不再效忠自家主子的奴仆,留之何益?哪怕他效忠是储君也不行。
根本在于皇帝才是独一无二的,然只要皇帝有足够多的儿子,太子便可能不是唯一。
当然,这些话只能自行领会,不能够说出口。
谭稹迅速转移话题,道:“董快收敛了许多钱财,又要多方孝敬,当有账册,殿下可曾寻找到?”
“抱歉,吾等翻遍了许多地方,亦是不见踪迹。”张伯奋替赵桓答道。
谭稹并不在意张伯奋的疏远,只是道:“殿下放心,臣随行多有精干密探,各有绝活。
殿下亲卫毕竟是没有经验的,找不到也是正常,待密探休息够了,便让他们立刻彻查。”
“如此,有劳签书了。”赵桓再次表示了感谢。
“份内事罢了。”谭稹道。
“殿下。”陈朝老快速地走来,道:“董快庄园中所有收缴已经清点完毕。”
“收获如何?”赵桓问道。
陈朝老看了眼谭稹,欲言又止。
赵桓道:“谭签书于东宫亲厚,值得信赖,不必隐瞒。
“是。”陈朝老打开账簿,道:“殿下,粮食有五万余石,金一万两,银一万两,铜钱四万缗。
余者杂物,待全部售卖一空,估计能得钱四五万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