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栋梁接过纸,塞进公文包的夹层,受用地哼哼两声:“用得着我就夸‘不愧是先进个人’,用不着我就嫌弃‘还是什么先进个人呢’。”
“我去给您洗盆草莓。”裘锦程识趣地站起身,去厨房洗水果讨好阴阳怪气的老父亲。
裘栋梁笑骂:“臭小子,鬼精鬼精的。”
“瑶瑶,你晚上有安排吗?等我下班一起吃饭?”武娟右耳贴着手机,轻声慢语地说。
“姐,恐怕不行。”崔子瑶说,“我明天找你吃饭。”
“在忙什么呢?”武娟好奇地问。
“和庄老师去……”崔子瑶犹犹豫豫,“发传单。”
“传单?”武娟皱眉,“你最近缺钱吗?我借你。”
“不不不不缺,庄老师说,对付冯跃盛那种人,要穷追猛打才行。”崔子瑶说,“所以我们去他住的小区发传单,让所有人都知道冯跃盛做的事。”
“这是庄纶说的?”武娟神色古怪。
“对。”崔子瑶小声嘀咕,“我觉得他说得对。”
“那就发吧,我怕冯跃盛出来后蓄意报复,你出门随身带一瓶辣椒水喷雾防身。”武娟说,“尽量走大路,不要走小道。”
“好。”崔子瑶乖巧答应,甜甜地道别,“姐姐明天见!”
“明天见。”武娟挂断电话,转而拨通裘锦程的号码,“喂,球球。”
“什么事?”裘锦程问。
“你知道晚上庄纶和瑶瑶要去发传单吗?”武娟说。
“知道啊。”裘锦程说,“我也去。”
“哦哦哦你去就行。”武娟松了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怎么了?”裘锦程没明白武娟的逻辑。
“庄纶这个人做事,有点偏激。”武娟暗示,“心太狠,我怕把瑶瑶带歪。”
裘锦程沉默片刻,说:“我看着他,不会出事。”
“你知道他诱导廖家贵赌博的那十三万块钱,是卖车换来的吗?”武娟说。
“我昨天刚知道。”裘锦程说,“我说过他了……你早就知道?”
“他妹妹悄悄和我说的。”武娟说,“我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心疼他,现在想想,嘶——”
“他来天津找我之前把他家祠堂砸了。”裘锦程说。
“啊?”武娟震惊,“人不可貌相,他们南方人不是最重视宗祠传承之类的东西吗?”
“他有自己的处境。”裘锦程温和地说,“你安心上班,我昨晚和我爸说了这事,我爸答应帮忙找找教育局的关系。”
“谢谢你。”武娟感动地说,“其实我想着实在不行我辞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