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冬还要说,李明嫣扭头呵斥她,她这才悻悻闭嘴。
李衍知道,清冬的质问,就是皇姐的怀疑。
皇姐肯定也对他心有芥蒂。
陆小宁拉了拉李衍的衣袖,示意他走,别搭理这个白眼狼。
李衍冲她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伞,陪着李明嫣一起站。
不管问题出在哪里,终究是他没把事情办好。
殿外的汪全见此,连忙进去禀报了。
不一会儿,他又出来,传旨让李明嫣进去。然后又朝李衍道:“十一皇子,皇上说,卫家的事不关您的事,让您好好待在钟粹宫养病,莫要多管闲事。”
李衍看了一眼李明嫣,然后转身走了。
他确实不该多管闲事了。
李明嫣咬了咬唇,进去后就跪在建宁帝面前,哭求道:“父皇,求您念在母后与您多年的情分上饶了她吧!”
建宁帝只是冷淡的看着她:“明嫣,不是朕不想饶过她,实在是你母后作恶多端。朕今时今日才知道,你母后不仅欺君,二皇子,六皇子和九皇子都是她害死的,还有后宫许多嫔妃,还有那日夜里的妇人……你也看到了,一尸两命,她们的命就不是命?”
李明嫣又忆起那夜妇人鲜血淋淋拽着她的场景,要求情的话哽在喉咙里。
建宁帝:“你母后母仪天下,当爱名如子,却如此狠毒!朕不得不办!”
“那外祖母他们呢?”
李明嫣急切道,“外祖母他们又没错,外祖母和外祖父当年扶持您登基,您不能连他们也要杀啊!”
这句话精准踩到了建宁帝的痛脚。
他语气不善道:“你当没有你外祖母和外祖父的纵容,你母后敢如此?你舅舅就是仗着扶持之功贪赃枉法,近日参你外祖父的折子还少吗?”
他把折子丢到李明嫣面前,“你自己看看,参他结党营私,买卖地方官员,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不构成死罪?”
李明嫣快速扫过几本折子,眼里是不可置信。
建宁帝缓和了语气:“朕念你心善,只削去你长公主的名号,你莫要再来替他们说话,否则……”
李明嫣颓败,被请出了清心殿。
她走了没多久,赵左都尉就匆匆来请罪了。说是卫家一粒银子也没抄到,且户部的国库全部空了。
建宁帝阴沉着脸:他这个姑母是早知道有这么一日,提前把卫家和国库搬空了?
“可审问过了?”
赵左都尉不敢抬头:“卫氏一党全审问过了,一无所获。唯独右相和大长公主,臣不敢乱动私刑。”
右相积威甚重,大长公主得先帝喜爱,又是皇帝的亲姑姑,纵使下了大狱,也没人敢轻易动的。
建宁帝喊了声汪全,带着御前侍卫和暗卫亲自去了一趟大理寺监狱,屏退众人后,隔着牢门静静看着昔日尊贵的大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