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灿被他看得有些害怕,只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像冰块一样,但还是梗着脖子瞪他:“我就要坐那边,这是我家,我想坐哪坐哪!”
——“我家”。
楚涧没说什么,把他拎到对面,又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这下,楚灿认定了这个人好欺负,也不害怕了,安静了不到一会儿又闹起来。
“这边坐着不舒服,我……”
楚涧放下手腕,终端磕在桌子上,当的一声。
楚灿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小孩子的感知更为敏锐,他清楚地察觉到了四周空气里传递出来的压抑。
没一会儿,陈云舒和楚誉也到了。
楚灿眼珠转了转,跳下椅子,走到陈云舒面前,撒娇似的抱住她的腿,仰起头:“妈妈妈妈,我今天想挨着爸爸坐。”
“可以呀,”陈云舒摸摸他脑袋,“去吧。”
“可是,”楚灿可怜兮兮地说,“我刚刚问哥哥了,他不愿意和我换座位。”
“怎么会,哥哥愿意的,是不是?不信你去问哥哥。”陈云舒抬起头,暗示性地看向楚涧。
楚灿从陈云舒身后探出头,笑嘻嘻地看向他:“哥哥?”
楚涧淡淡道:“他已经跟我换过两次了,您不如先问清楚,他到底要坐哪。”
陈云舒低头去看楚灿。
楚灿鼓了鼓腮帮子,不甘心地说:“就他那里,妈妈,我要坐那边!”
陈云舒说:“最后一次了,灿灿就是调皮,你让让弟弟。”
楚涧起身和他换了。
吃上饭之后,楚灿还是不愿意消停,一会儿拿勺子舀汤,一会儿拿筷子夹面条,他手短还笨,勺子拿不稳,筷子也抓不住,汤汤水水撒了一桌,好不容易送到嘴里,喝两口,吃两口,不喜欢了就倒回原来的汤碗菜碟里。
他身体不好,不时感染风寒,这会儿刚打完针,喷嚏打起来没完。
打喷嚏的时候,陈云舒想给他擦脸,楚灿不舒服,直接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