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说,这样才更恐怖,你不是故意不理人,而是在潜意识里把人当成了不存在。
这比刻意的忽视恐怖一万倍。
这意味着,这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完全蒸发了。
楚涧看得到他,听得到他的声音,但他没有和对方交流的欲望,也没有要接近对方的冲动,对方做的任何事也很难影响到他。
除非这个人强势干扰他,不然楚涧甚至不会意识到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是他父亲,即使这个人和他近在咫尺。
李沉瀚不清楚这些,但他还算了解楚誉。
楚誉小的时候,他还跟在楚城身边,见过很多次父子争吵的场面,跟那会儿比起来,现在都是小儿科。
他完全想象得出楚誉会说什么话。
他总结,“还是你爷爷打少了。”
楚涧不太认同这样的话——在楚誉眼里,可能他才是被打少了的那个。
但他也不想为楚誉说话,至少在今天。
“行了,少管他了,反正你也成年了,等以后回去上大学,基本也见不到多少,等你再结了婚——我建议你找一个你妈那样的,气死他,”李沉瀚说,“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报应。”
楚涧不想做谁的报应。
他只想远离所有能对他产生负面影响的人,就像从前那样。
平静,愉快。
事实上,在他的生活中,只要是不涉及楚誉的时候,大多都是这样的——想到这,他更想要远离楚誉了。
但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
一周后。
楚涧关上终端页面,终于把自己命途多舛的报名表交了上去。
报名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结束。
但正如楚涧猜测的那样,白沙星意外受灾,属于不可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