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迦刚才头被他踩在脚下,一肚子满是邪火,嘴一张就恶狠狠咬下去。
那口白牙森然锋利,不比他拿来砍进葵翎胸口的那把刀和缓多少。
谢岫白反应迅速,一把捏住他的脸,硬生生把他牙关捏开,垂眸不甚在意地笑了下:“狗吗?居然还咬人。”
那落迦毫不掩饰自己偏执病态的眼神,被迫张大嘴也没阻止他发疯,眼神阴郁地盯着面前的人,阴森森咧了咧唇。
一旁毫无动静的地面突然被顶起,几块生锈的钢铁碎片悄无声息顶破土壤,朝谢岫白刺去。
还没等碰到人,就被腐蚀成了一团烂泥。
谢岫白饶有兴致地瞥了一眼:“土里埋了这么多年的都能控制吗?”
那落迦愤怒不甘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含糊地发出几声怒吼。
谢岫白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短暂激烈的交手让他出了点汗,薄薄一层,打湿了发梢,黏成一缕一缕的,垂在眼前。
他很是乖巧地向楚涧邀功:“队长,我把人控制住了,要让他说话吗?不想听的话我就让他彻底闭嘴。”
楚涧道:“没事,让他说。”
谢岫白松开手,随手在他衣服上把不小心沾到的口水擦干净,垂眸睨着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抽手退到一边。
看似松懈,实则随时注意着他的动向,不让他靠近楚涧。
那落迦得了自由,也懒得管他。
在场四个人,但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在一个人身上,别扭地扭着脖子也要去看葵翎,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
他笑着喘息,“你还不明白他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如果你死了,那你不可能是无辜的,如果你没死,也不能说明你是清白的。”
那落迦一字一顿地重复楚涧说的话,眼神里满是扭曲的快意。
“他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亲自动手杀你,如果你死在这里,那你只会有一个死法——被我杀死,”那落迦盯着她,那落迦笑容扭曲,充斥着神经质的味道,“但我杀你,得我来才行啊。”
葵翎一愣。
那落迦歪着头看她,血红色的瞳眸诡异莫名,毫不掩饰地散发着恶意,“——他通缉你的时候,用的就是你的照片啊,如果你不是零日,你觉得我会来吗?”
葵翎转头看向楚涧:“你不会连这种挑拨离间的话都信吧?”
“挑拨?”那落迦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放松地被谢岫白控制住,精致面容紧贴着满是泥土灰尘的地面,侧脸脏兮兮一片,“零日,怀疑你的可不是我,是他啊。”
他朝楚涧看了一眼,眼珠像鲜血浸染的玻璃球一样,恶意昭然若揭。
葵翎也不大想搭理他,基本没朝他那边看过,似乎觉得很荒谬,“楚涧,就因为……你前面说的那些,你就怀疑我?”
“当然不是,”楚涧道,“我随口说说而已,这些事情构不成怀疑,你的反应也没超出我的预料,包括你最后那个问题。”
“——如果我继续问你,说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