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涧闭上眼。
足足过了半晌,他吐出一口气,一言不发,挂断了通讯。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落地灯笼罩着沙发边的小木桌。
楚涧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小木桌上,造型简洁的小闹钟时针缓慢走到了七。
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人造太阳徐徐升起,大片阳光洒满客厅。
修焠顶着毛巾从客卧探出头:“老大,你家客卧里好像没有洗发水,我可以借一下你的吗?”
褐发医生做贼心虚,昨晚没回来,小翠同学独自占了一张床,在老大家两米宽的大床上幸福地打滚,一觉睡到了天亮。
楚涧睁开眼:“过来一下。”
修焠不明所以,顶着雪白的大毛巾乖乖走到他面前。
“想不想骂我?”楚涧问。
修焠:“????啊?”
起猛了,老大居然问他想不想骂他。
“我天天强迫你们超负荷训练,人没累死就往死里练,你们不是一直在背后骂我冷血无情吗?给你个机会,当面骂。”楚涧说。
修焠瞳孔地震:“啊???!!!”
怕修焠找不准方向,楚涧贴心地提示:“我听说有些人骂人的时候很喜欢带亲属,你喜欢吗?”
小翠同学委屈:“我不是我没有,我不骂人,就算骂也骂的可文明了,都是直击傻逼本体从不带妈的。”
那是真文明。
楚涧:“没让你带我母亲。”
“……也不带爹。”修焠坐到沙发边,“老大你怎么啦?没睡好吗?”
楚涧顿了顿:“嗯。”
“为什么呀?是做噩梦了吗?”修焠睁大眼,大惊小怪,“哇哦,你居然也会做噩梦,我们一直以为你连春梦都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