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
“哥哥?”远处一颗树下,瘦瘦高高的男生两只袖子挽到手肘上,无所事事,正单膝蹲在地上数蚂蚁,看着就没个正型,听到动静,他转过头,顿时笑起来。
夜色朦胧,那笑靥却明媚得仿佛灿日。
“我就说刚才看到的是你,竟然真的是。”
夜风拂过树梢,莎莎声不绝于耳。
楚涧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岫白一把丢了不知从哪捡来的小树枝,站起身拍了拍灰。
“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人,感觉有点像你,就跟来看看,看,我为了追你,没吃完还打包了——”
他朝楚涧怀里塞了个东西。
楚涧仓促接过,掌心一沉,滚进一团绵软温热的小东西。
是一只巴掌大的垂耳兔,浑身兔绒雪白蓬松。
小兔子扇了扇耳朵,歪头看他。
楚涧冷静地问:“你一个人吃整只?”
谢岫白噗嗤笑出来,捏捏兔腿:“那怕是不够吃。”
楚涧把兔子还给他,捏了捏眉心。
“你到底来干什么?”
“来抱大腿啊,我回去之后已经认真反思过了,三年早八都上了,毕业证还是要的,”谢岫白笑得人畜无害,“哥哥带我飞。”
楚涧:“我大概要被监视起来了。”
“啊?”
监视?谁?
谢岫白装得茫然,眼神瞬间阴沉了一下,飞快隐藏起来,“那怎么办?”
他不想这时候给楚涧添麻烦,若无其事地说:“算了,其实我自己也可以……”
“但我从别人那里敲诈了两个人情。”楚涧眼神柔和下来,细微的笑意仿佛冬日里珍贵的暖阳,转瞬即逝,却驱散了一整个冬天漫长阴沉的寒冷,“别怕,哥哥带你拿毕业证。”
谢岫白呆住了。
重逢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楚涧笑。
谢岫白忍不住吐槽,“哥哥,你早就在算计葵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