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三喜:“啊……怎么办……斯南姐买的车,上个月才回本。”
三喜妈:“你先管好你的腿,车子的事郑斯南有办法。”
顾三喜:“妈,本来斯南姐让我撑完这两个月,就去和多多姐学记帐的,现在也不晓得她还要不要我。丢的货和车都是她买的。”
三喜妈:“……算了,我看你也不是自己做生意的料。等你腿好了,跟着我学卤鸭脖子吧,我和你爸也不是能做到死的那天。哪天我们都做不动了,还不得指望你接手这摊事,给我们养老送终。”
顾三喜:“妈……”
三喜妈:“以后你爸喝酒你不用管他,最好天天醉着,我带着你做。行了,别废话了,好好躺着,我去问问医生你这腿能不能好利索了。”
。
郑斯南听到里面起身拖拉凳子的声音,连忙先下手为强地一把将门推开,冲着里面大喊一声:“三喜,你没事吧?”
“斯南来了,正好你陪三喜坐坐,我去找医生。”三喜妈完全没有扯皮的意思,客气地将凳子让给郑斯南后就出去了。
“斯南姐,对不起啊,货和车都丢了。”顾三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人没事就好。”郑斯南弯腰看她的腿:“医生怎么说?要紧吗?”
“骨折,但不算严重,说是正位后上夹板,定期到医院复查。然后说我年轻恢复快,两个月就能下地走路了。”顾三喜小声说道。
“那要在床上躺两个月了。”郑斯南拉了凳子坐下来:“三婶儿没骂你吧?这两个月不能赚钱,还要供你吃喝。”
“我妈说……”顾三喜将身体倾向郑斯南这边,压低声音说道:“她要教我做鸭脖子。”
“你爸同意了?”郑斯南佯作不知地问。
“不让我爸知道。”顾三喜咧嘴笑着,脸上是掩不住地开心:“斯南姐,谢谢你和多多姐啊,要不是你们说,我妈肯定不会答应教我的。”
说到这里顾三喜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在她心里,努力生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在知道不能生后,就一条心想把人家的儿子认过来。要不是人家家境好、有钱上大学、有钱出国,绝不会跟她在南国里这破地方卖鸭脖子,她真的会去求人家妈妈转让儿子的。”
“她做得出来。”
“……”郑斯南沉默着,其实她很不明白,像她自己的那个妈、还有三喜妈,都泼辣能干,是家里做事赚钱的主力。可又都看着家里男人的脸色过日子。
男人仅仅是性别光环,就能让她们心甘情愿地伏低做小一辈子。
“你说这老天也很有意思,断了她生儿子的路、也断了她认儿子的路,也就是这样,我对她们才有一点价值。”
“要我养老送终嘛,总不能死了没人管。”
“反正……”郑斯南轻声说道:“这总是好事。”
“那当然。”顾三喜收起那一点伤感,抬头看着郑斯南说道:“斯南姐,今天的鸭脖子都摔脏了,就从我工钱里扣。车子被他们拉走了,我也不敢去要,要是他们不还的话,等我挣了钱慢慢还给你啊。”
“我们三个人的生意,有任何事情当然是我们三个人一起来担。”郑斯南安慰她说道:“鸭脖子记亏损帐,月底算总帐看损失多少,我和多多赔30%、你赔40%,车子我会去要回来,便宜不了他们的。”
PS:当时轮渡价格在4角左右,麻木起步价1。5,所以伍多多第一次的板车生意的随口定价,还是参考了市场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