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不管女子的死活,只要靠岸就好了。
晚间的时候,靠了岸,雪又大了,谢昭宁抱起重病的女子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到了客栈。
大夫也来了,急忙诊脉。
大夫觑了一眼芝兰玉树的少年人,道:“不大好,你是不是喂了什么大补的药。”
“喂了。”
“喂了多少?”
“两颗,还有一颗,要喂吗?”
“你想试一试,就喂,可能会浪费你的好药。烧得时间太久了,试一试。”
大夫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提笔开药方,“我开的药,能不能喂进去,还要看她的求生意识,若是喂不进去,就是她的命。”
谢昭宁明白,救还是救,她拿出救心丸,熟练地喂了进去。
小厮拿药熬药,谢昭宁熬了一日一夜,困得不行,刚想阖眸,药汤送来了。
挣扎了会儿,她还是接过药,又是求爹爹告奶奶地求人家喝下去。
药喂进去,无法吞咽,很快从唇角溢了出来。
谢昭宁叹气,她有什么办法呢。
“你喝下去,说不定你就活了,喝不下去,你死了,白忙活一场。我的手为了你都要生冻疮了,没办法,我再努力一把,你要是死了,半夜别找我。”
谢昭宁咬咬牙,望着碗里的汤药,一鼓作气,猛地喝了一口,正准备喂的时候,对方突然睁开眼睛。
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吞咽口水,直接将嘴里的汤药吞了下去,病人没喝,她自己喝了。
“你、你醒了。”谢昭宁小脸憋得通红,苦得皱眉,清澈的眼里带着悔意。
少年人漂亮的脸映入谢蕴的眼眸里,乌发红唇,颜色靡丽。
谁家的好女儿出门扮作男子?
谢蕴醒了,目光清凌凌,少女憨笑一声,唇角缓缓扬起一点弧度:“你醒了,自己喝药。”
谢蕴盯着她:“你刚刚想做什么?”
谢昭宁张了张嘴,地方目光恍若一泓被搅动的深潭,深不见底。
自己救人,好像成了犯人!
谢昭宁有苦说不出,脊背一寒,转身就想走,爱喝不喝,我有什么错。
她还没转过身子,一只滚烫的手握住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