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不是黄修均反应过大,实在是在大魏朝这个时代,大家所画的还只都是平面图或者说是表面图,突然出现张彦瑾这么一个立体的三维图,作为从小就痴迷于建筑的黄修均怎么能不吃惊?
此时船体这么一个大的立体型建筑的图纸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怎么能不震惊?
满朝文武百官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黄修均的身上,想要听听他这个司有郎的判断。
过了好一会儿,司有郎黄修均才意识到皇上和其他人还等着他回复,他连忙道:“启禀皇上,此船只的设计微臣虽然还有不明白的地方,但是若如张录事所说,微臣认为,此船只若是建造出来,被围困在洪水中的中州百姓皆可迅速解救出来,而且我大魏朝的水航定然会有大的发展,若是以后再遇水战,我大魏也定能战无不胜!”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当真如此?”皇上刚刚看到图纸的时候,也是大为惊艳,可他却没有想到张彦瑾画出的船竟然会如此厉害!
“请皇上准许微臣细细道来。”司有郎黄修均意气风发道。
他指着图纸上的三角纵帆道:“此物的形状似三角,后面又有绳子牵引,极为稳固,一旦有风吹过,此物高高鼓起,无形之中增大了风力,便可以快速推着船前进。”
“再者,此物又是纵向放置,可以让船驶八面风,除非当头风不能行驶,如此大的作用竟然用这么一个简单的方法就达到了,这设计实在是惊艳巧妙。”
黄修均越分析越觉得惊艳,他竟然直接转身,朝着张彦瑾躬身拱手道:“敢请教张录事,究竟是怎么设计出如此惊艳绝伦的东西的?这东西的名字又叫什么?”
他这动作和话语一出,又引起了朝堂一阵窃窃私语。黄修均乃是最精通百工之术的人,平日里只忙于钻研建筑上的事情,其他事一概不理,更不要说人情交际之类的事情了。
可现在他居然对张彦瑾做出如此恭敬的请教之态,可想而知,这设计有多么厉害。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张彦瑾身上,有惊艳,有困惑,也有怀疑。不过这些人都是能人中的能者,他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都静静地等着张彦瑾接下来的话语。
“实在是不敢当。”张彦瑾上前一步,扶住司有郎黄修均道:“司有郎严重了,这设计其实是我和兄弟们出门玩耍之时,偶然想出来的。”
见黄修均不问到底誓不罢休,再加上朝堂上的人都看着自己,张彦瑾苦笑一声道:“有一日我们在湖上划船游乐之时,日头太烈,可我们又贪于玩耍,就在舟上安放了一个大的芭蕉扇,来遮住日头,原本只是想要有一片阴凉之地,却不想一阵风吹过,船行驶得更快了,无心插柳柳成荫,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在船上安装这样的东西,可以让船行驶得更快,我就给这种东西起了一个名字叫船帆。”这原本要在十五世纪才出现,只是现在没有,那他只能随口说了。
“原来如此,受教了。”司有郎黄修均由衷地佩服。
他本就是一个认死理,只喜欢钻研修建技术的人,但凡是遇到比他厉害之人,便会上前请教,不耻下问。此时张彦瑾如此详细解说,让他茅塞顿开,一想到自己也经常坐船,居然都没有发现船帆的妙用,便觉得自愧不如。
“启禀皇上,此船上的船桨众多,在划行之时,可以让众人轮流划船,有众人合力划行,此船定然能破水向前,无惧暴雨。船型像鸭子或者天鹅等水鸟在水上划行,我想张录事定然是看了水鸟的划行姿态得出的灵感,此种设计,让船在水力和风力相作用之下,依然可以稳定快速前行,此种设计实在是天工鬼斧。”黄修均再次向皇上解说。
说罢,他话锋一转,指着船尾的船舵道:“只是微臣也有不明白之处,比如此处,还请皇上让张录事为大家解说。”
“张彦瑾,你来给大家讲讲看。”皇上此时可谓是龙心大悦。中州不断上涨的洪水可谓是他的心头大患,犹如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顶,却没有想到,今天上午,就被张彦瑾这么迎刃而解了。
“启禀皇上,此乃船舵,可以控制船的行驶方向。”
张彦瑾接过图纸,指着船尾的船舵给皇上和黄修均看:“普通的船只由划桨来控制船的行驶方向,可此船的水浆众多,划行的人也众多,再用划桨来控制船的方向显然不可能,故而臣在船尾设计了船舵,我们都知道,若是在船尾划船之时,只要变动桨叶,就很容易改变船的方向,船舵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他的手指微微下移,指着船下面的舵叶和连着船舵轮的杠杆道:“此三种东西连接在一起,船舵转动,舵叶会跟着转动,这样,就会在船尾形成水流,进而形成一定的水压,这种压力虽然小,可是船舵在船尾,和船的重心,也就是船中部距离很远,如此一来,小小的压力,因为距离远的关系,便会对船中部形成巨大的压力,导致船改变方向。”
说到这里,他害怕自己讲解的不明白,便举例子道:“这就像是我们提着两桶水很重,可是用扁担挑着两桶水便会很轻松。”
黄修均沉默了一番后,激动道:“张男爵果真是智慧过人,本官佩服!”
激动之下,他又拱手对皇上道:“还请皇上让张男爵来臣工部任职,为皇上效力!”
皇上正有此意,这船是张彦瑾设计的,修建的时候有他在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些日子张彦瑾折腾出来的事情,发现张彦瑾放在工部着实是个人才,既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然是要留为己用,当然最重要的是,今天张彦瑾这一站出来,他瞧着顺眼,想给他升官。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