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多宽的病床,睡一个人尚且足够,两个人明显有些拥挤。
考虑到alpha旧伤复发或许有诸多不方便,周逢鸣不由提议了一句。
邢奚厌将床上唯一的被褥盖到青年身上,指尖挑起男人脑袋上翘起的一缕发丝,眸底幽光浮动:“不必,这样就很好。”
只有他睡在他身边。
他听着他的呼吸。
数着他的心跳。
心底那块地方,潜藏在身体里始终叫嚣的不安,才会有所消停。
“只是这样一来,您活动会不会不大方便……”
周逢鸣看向alpha身上的紧固带,眼里犹有些担忧。
医院的环境到底不比别墅,何况alpha三番五次复发……
“无碍。”
听出周逢鸣话里的未尽之意,邢奚厌没有抬头,视线不离床上睡得毫无防备的青年。
眼型狭长的凤眼里,盈满深不可测的专注挚诚。
平整纤长的指尖贴着高玚眉峰缓缓而下,颇有耐心的从峰挺的鼻梁游至唇上的丰盈红润。
经过一番清理,青年脸上跟发间残存的湿泞已经没了踪影,少了睡醒时的警惕,也少了独独面对他时,时刻露着爪牙却没什么威胁性的凶狠,清俊而无害。
只有他知道,会提出身体安抚的违约惩罚,与其说是让玚玚心服口服的惩罚手段,不如说是为了能够将触碰他的举动合理化的一个借口。
即便玚玚身上的冷香对他依然有着胜过其他oga的吸引力,他对他的安抚,不只从实际上没有起到真正意义上的安抚效果,还会让他对他的渴求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也更加无可救药。
看着两人难得的和谐共处,周逢鸣也不好多加干涉,主动停下话头。
只是空气中难以忽略的燥动气息,让他不由得想起家主前段时间交代的另一件要事。
“少爷,先前家主嘱托老仆,那伯爵幼子……已经答应家主提出的条件,就是不知少爷对此有何想法?”
周逢鸣将视线从高玚被褥外的半边侧脸收回,平下心里生出的几分惋惜,随即向alpha委婉转述家主的指示。
“告诉他,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