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盛想说你那爹那么牛逼,怎么不给你弄一个?可话到嘴边,终是没说出口,他总觉着乌家跟乌月的关系有些微妙,单从傅长逸这个人身上,就能看出不少问题。
想来想去,他斜睨了一眼她手腕上的腕表,试探性地问:“你手上这只表是老古董了,现在市场价得有两百多万。”
乌月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下眉,她别开脸,似乎有些排斥这个话题,不愿多说。
“按道理说,照你的经济情况,去国外领养一条导盲犬也不难。”
江鸣盛说完,果不其然她就像小刺猬一样瞬间炸了毛,她的语气不算很差,但也没多好听:“这是我妈生前留给我的,花的也是我妈生前留给我的卡,经济情况也没你想的那样,你太高估我了。”
江鸣盛被她说的愣住,也觉出不对来,“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
车子平稳的停在到公寓门口,乌月解开安全带,江鸣盛见她冷面寒霜,鬼使神差般锁住车门,没让她下车。
乌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憋着一口气,到底是没问出来,两个人就在车里无声的对峙。
“段茂跟姚晶晶藕断丝连,你什么想法?”他突然问。
听到这话,乌月的神色这才像是活了过来,有了点生气,“什么藕断丝连?你说清楚。”
江鸣盛提点她,“他俩昨晚鬼混,今天早上又不见人影,你没觉出不对?”
乌月表情松动,心里不太痛快,她抬头,木然的眼睛里像是铺了一汪清泉,湿漉漉的,“你别拐弯抹角,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阳光穿过树枝罅隙,温柔地罩在车上,光影闪过,江鸣盛的眉目逐渐清晰,他欲言又止,出卖兄弟的话呼之欲出时,看见乌月粉嫩的唇瓣微动,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你刚才……的确是有些越界了。”
乌月攥紧着放在腿上的包带,手背上似乎还残留着半小时前温热的触感,微微侧过脸,对他说,“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不太好。”
江鸣盛闻言,起初是沉默,过了几秒才说:“你不信我?”
乌月避而不谈,“开门,谢谢。”
江鸣盛怒极反笑,他打开中控锁,指她,“过河拆桥。”
乌月随他怎么说,快速下车带上门,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大厅。
江鸣盛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冤枉,他解开领带扔到一边,流畅的下颌线崩得紧紧的,今天几次气不顺,此刻烟瘾上来,他又急需发泄,拿了烟下了车。
大拇指滑过打火机,低头,手护着火苗微拢了一下,烟丝冒出火光,鼻翼间喷出淡而轻薄的青丝,再抬头,盯着面前伫立的公寓大楼,心中难免又窜起火。
江鸣盛摸出手机,直接给傅长逸拨了过去。
那头刚接通,江鸣盛直接说:“尽早死了这条心,她对段茂护的劲,你少掺和。”
乌月走进公寓,电梯还没下来,等待的空挡,情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的确是昨天兰月那番话让她变得有些敏感,西江距离北城隔着一千多公里,除去兰月家里跟乌杞鸿有合作往来才将她认了出来,而自己跟江鸣盛也就认识几天的光景,两人毫无交集,他应该不至于去调查她的背景。
这会越冷静,结合刚才段茂吞吐的反应,她也逐渐觉出不对,细细回想,江鸣盛刚才似乎话中有话,却被自己无情地打断了。
江鸣盛那句‘过河拆桥’不断在脑中灌音,乌月垂着脑袋,电梯门开了也没听到,沉默了半分钟,她拎着包果断转身,要找他去道歉,然后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