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感不快,翻身跃下窗沿,身边毒物也逐渐逼近花稚。
花稚在这时伸出了手。
少女莹白的指尖捏住一只青蛇七寸。
在他注视下,缓缓用巧劲,直接折断了蛇的脊椎。
蛇身抽搐摆动两下,当即死去。
和月琉音如出一辙的手法。
真不愧是师徒。
但,区区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这么要挟他?
南钰恼极,拨弄手中的长笛暗扣催动蛊虫,大声呵斥道:“你和你师父一样不知好歹。”
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花稚四肢百骸,蛊虫在她体内暴涨,已不满足于微微的啃噬,而是大快朵颐,狠狠撕咬她的血肉。
南钰继续嘲弄:“怎么,你是想证明我奈何不了你?”
花稚面无血色,扶着窗沿,勉强支撑住身体。
随后,看向他低声说道:“师叔,娘亲留下的遗物里,有你扎的纸风筝。”
她似乎有一股韧劲,即便这样也不想低头。
抓着窗沿的手指骨节已泛白,疼痛噬心穿骨,也不肯服软倒下。
她嘴唇颤抖,尽力从唇中吐出清晰的字句:“你固然可恨,但她、一定,怀念过、与你在一起的时光。”
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南钰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渺远。
他缓缓放下长笛,花稚体内的蛊虫也跟着停下了躁动。
“你的确和你母亲全然不同。”
“她纯善,温柔,对谁都能轻而易举付出真心,就连月琉音那样冷若冰霜之人,她也像家人一样对待,想将他那颗顽石一般的心捂热。”
说到这,他看向花稚,忍不住冷笑。
“可你啊,却是个心黑的。”
“我不懂师叔你在说什么。”
花稚缓了口气,勉强能够坐起,平静与他对视。
南钰看她,兴味盎然:“我听闻北方密宗梵音波若教中有一位小圣女……”
花稚依旧静坐无话,眼底亦无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