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指尖下劲把烟头碾得稀碎,上前几步伸出手,直接一把就捏住了她纤细的手臂,无视姑娘震惊的眼神和慌张的低呼,二话不说,拽着人就把她拖进了一旁的漫天高粱海。
“周清南你干什么?”
程菲被他这样子吓住,白皙的脸蛋一阵红一阵白,慌张斥道,“放手!县委的人就在旁边,看到我们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现在黑白两道谁不知道你是我女人。”
周清南语气极低,“有什么不像话。”
一听他提这个,程菲瞬间就又想起他莫名其妙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的事,心里五味杂陈,又憋屈又郁闷,还夹杂一种无力抗争世俗与命运的不甘,不禁挣扎得更加用力,几乎快哭了:“你、你臭不要脸,谁是你女人?放开!”
周清南:“……”
听出姑娘强忍的哭腔,娇软可怜又柔弱无助,周清南整个人瞬间像被摁下了暂停键。
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妮子不仅和赵逸文张书记他们有说有笑,跟梅景逍甚至都礼貌性地碰了下杯。再看看她怎么对他的?
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不给,好像他这个大活人在她眼睛里只是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周清南自认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今天他是真不爽,打心眼里的不爽,严重到想动手揍人的那种不爽。
但是,一听见她隐含哽咽的声音,他的不爽就全没了。
心软得稀巴烂,只剩下无措。
钳住程菲胳膊的修长五指骤然一松。
她脱身,赶紧往后退半步,轻咬着唇瓣垂着头,明明想哭,却又倔强地不肯掉半颗泪。
须臾,听见头顶上方响起一个声音,低柔微哑,轻得近乎小心翼翼,对她说:“对不起。”
“……”程菲微讶,掀起浓密的睫望向周清南。
她吸了吸鼻子,瞪着他问:“你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了?”
周清南:“不知道。”
程菲:“……”
周清南注视着她,忽然一勾嘴角,露出个自嘲又无奈地笑:“只是看不得你难过。”
“太他妈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