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她的退休仪式,她换了身最雅致的新衣服,因?为不打算出门,她没有佩戴荷包,而是破天荒地挂了两?枚香囊。
作为刺客,她没有佩戴首饰,为了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清闲退休生?活,她只用一支细竹挽发。
用来洗手的金盆用料厚实,在宁瓷穿越时距离她的指尖不到两?厘米。
但宁瓷与泼天富贵擦肩而过,反手抓住了自己师傅的袖子,从上面撕下了一块不值钱的碎布条。
啧,晦气。
宁瓷双手交叠,两?只手的关节用力到发白。她垂下眼帘,头顶的指示灯悄然熄灭。
手术室的门从中央打开?,王铁锤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宁瓷站起?身。
王铁锤从她身侧被急匆匆地推走。
“快快快,趁着麻药效果还没过,带她去做感?染源检测。”
医生?跑得飞起?,一连串地招呼。
呼啦啦围上来一圈护士,尊贵的客人?王铁锤被大家众星拱月地簇拥着推走。
走廊里一片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片刻后,宁瓷孤零零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她闭上眼,再?睁开?时双眼如寒潭般平静。
宁瓷走出义肢公司,乘上飞车,前往最近的帽子店。
以她的存款水平,那?里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宁瓷在路上确认了一遍帽子店所处的那?条街道名?称,光荣大道。
很好,听起?来和黑湖街不是一个路数。
光荣大道的名?字听起?来很气派,实际只是一个狭窄的小?街道,飞车无法驶入,停在远远的地方。
宁瓷走在路上,这里比黑湖街更挤,两?边的店铺招牌快贴到宁瓷脸上来了。
拥挤,是第三基地给宁瓷最大的感?觉。
母树再?高大,她所能庇护的区域依然是有限的,无处可?去的人?和动物们汇集在这里,她们的死亡率不像第四基地那?么高,所以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每个人?的生?存空间都被压缩到极致,但这里的居民精气神比第四基地好太?多了。
街道狭窄却干净,店铺局促却整洁。
来来往往的人?虽然残疾,衣服打了补丁,可?她们没有随时面临死亡的恐惧,不会?刻意与人?保持距离。
天色渐暗,街道上亮起?各色的霓虹灯,绚烂的灯光照在众人?脸颊上,带给宁瓷不真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