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绣春一直在偷偷瞟着家仆。
她的小脸上全是惊奇。
平日里,她们主仆受到的冷言冷语如蝇虫一般多。
不管到哪,不管是谁,见到她们主仆,讥讽都如影随形。
绣春能感觉得到那个家丁的变化,他没有开口讽刺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因为的对大小姐的敬畏。
她家大小姐,好像变的不太一样了!
祠堂。
林若卿一只脚才刚刚迈过门槛,厉喝声当头而下。
“孽障,还不跪下!”
这声音中气十足,其中掺着几分杀伐气息,经过祠堂内空间的回声,带着强大的震慑力。
若是平时,只这一声厉喝便足以吓破原主的胆子,让她双腿发软下跪了。
可惜,现在的林若卿不是原主。
林若卿在现代跟着师父阅人无数,别说一句吼声,就是比这凶残无数的人,她也不怕。
林若卿微微皱了下眉,不满耳朵遭受的震动。
她揉了揉耳朵,抬头,仔细的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林战。
林战不过四十多岁,大约是因为太瘦的缘故,脸上已皱纹沟壑,他续着大把的胡须,眼睛里闪着老态的圆滑世故与精明。
林战能在官场上顺风顺水二十余载,也间接的证明了他的识人能力。
拥有这样精明的眼睛的林战,却看不出女儿间的恶意陷害吗?
“你个孽障,我让你跪下,没听见吗!”
林战的声音中又多了几分怒火。
林若卿挺直了脊背,与林战的目光对视,不卑不亢的回应:“我无错,为何要跪?”
林若卿的行为显然触怒了林战。
林战眼中闪过强烈的嫌恶,“你打伤了婉儿,还不认错!”
林婉儿平静阐述事实:“我没有打她。”
“哼!你没有打?难道婉儿身上的伤是我打的不成!”林战彻底爆发。
往常,林若卿从不敢反驳他。
今天竟胆大的敢顶嘴了。
看着林若卿脸上丑陋的胎记,林战心里更加厌恶,一伸手,便从案上抽出一条铁鞭出来。
近两米的鞭子,虽有皮革包裹,但鞭节之处的铁条触目惊心,其上翻着暗红色的铁锈,像是常年沾染鲜血所浸入的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