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嘴角含笑,眼中笑意更盛:“二楼展厅的那副。”
周颂宜终于抬眼直视他,话中带刺,“二楼展厅有很多画,不知道陈先生说的是哪幅?”
陈煦被刁难也不恼,只是耐心地继续精确着范围:“展厅中央的那幅画,正对楼梯。”
看到周颂宜微蹙的眉心时,陈煦又恶趣味地又添上了一把熊熊烈火。
“也是你昨夜驻足失神,看了很久的那幅画。”
周颂宜胸腔里剩下的冷言冷语,被陈煦随意点燃的这一把燎原大火烧毁得一干二净。
可陈煦偏偏不愿轻易放过她,又在这时候乘胜追击,装成解题的口吻来盖棺定论:“综上,二楼展厅中间的那幅画,我想花两百万买下。”
“这幅画我不卖。”周颂宜斩钉截铁地回绝。
“为什么?”
陈煦探究的眼神紧紧黏着她,如同豺狼虎豹将要捕食猎物一般,穷追不舍,非要问出个缘由。
周颂宜僵着脸,语气生硬:“没有为什么。”
“我的画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没有任何理由。而且,也用不着什么理由。”
陈煦像是被她伶牙俐齿的一番快语逗笑了,说话尾音上扬,遮不住的心情不错:“画中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哦——”
像是恍然大悟一样。
陈煦用双指撑着脑袋,有些苦恼地娓娓道来自己的想法:“那按理来说,我是不是可以向周小姐适当地收取一些费用作为报酬呢?”
周颂宜刚想开口驳他,后者却不按常理出牌,刻意伸出黑色大衣的衣袖,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她面前的茶盏。
像是显摆。
“还是说,你透过我画的其实是另一个人呢?”
陈煦睨她,唇角漾着笑意。
“可你又没见过他穿白衬衫,没见过他那样坐在湖畔,没见过他那样的眼神,只记得他穿黑色大衣的模样。”
陈煦慢慢坐直身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循循善诱的语调像是恋人的缱绻低喃,“颂宜,我这样穿是不是比从前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