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
周颂宜朝他轻轻地挥了挥手,随后转身离开。
陈煦站在原地,直到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收回目光,转身走进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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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越来越大,宽松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到鼓起,发出有些空荡的声音。
陈煦拿着那盒药,走过黑暗又漫长的小巷,最后来到有些稍微破旧的一间房,然后推门进屋。
“回来了?”
陈奶奶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报纸,略微急促地咳嗽了几声:“今天外面风大,晚上多盖点被子,别受凉了。”
“嗯。”陈煦放下书包,随后打开灯,略带商量的语气开口:“奶奶,晚上开着灯没事,电费咱们交得起。”
白炽灯点亮,房间内比刚才瞬间亮了许多,陈奶奶也不再费力地眯着眼睛看报纸。
见陈煦手里攥了盒药,陈奶奶立马放下手中折得皱巴巴的报纸,连忙下床走过来。
“发烧了?”陈奶奶伸手抚上陈煦的额头,反复感受温度。
“什么时候生的病?”
“没。”陈煦把陈奶奶的手放下来,然后把药放在桌子上,“我没生病。”
说完,陈煦就去洗漱。
“那你买药干什么?”
“药店搞活动送的。”
陈煦的声音带着水声,模模糊糊的。
陈奶奶还是不放心,转身就去木柜子里翻找温度计。
室内实在算不上多明亮,陈奶奶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手抖着从柜子里掏出一支水银温度计。
“啪嗒。”
水银瞬间散落一地。
陈奶奶抖着手,额头瞬间起了汗,慌慌张张地下意识就想用手将水银捡起来。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