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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3页)

“……”何韵来神情复杂。

“……”袁晴遥叹气,她不是个能记得五岁时发生过什么的天才儿童,但事发那天的点点滴滴她记忆犹新,那是下在她心里的一场血红色的大雪。

半晌,回过神来,她问:“楚柏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再等几分钟,还不回来的话让吴哲去找找。”何韵来接话,她凑到袁晴遥脸颊边咬耳朵,“遥遥,我觉得吧……其实……你还是别道歉了,楚柏楠也许不一定想听呢?”

袁晴遥脖子后缩盯着何韵来看,不明所以然。

何韵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小声补充道:“我就是觉得,他既然不怪你,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你道歉了,他反而可能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之后,其他人回学校上晚自习,楚柏楠带着大大小小的礼物,摇着轮椅去了医院的康复中心。

卢文博在门口等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阿楠,十八岁生日快乐!我的小老弟终于长大了,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说着,卢文博夸张地抹眼泪,回归正经,他笑着递给楚柏楠一个盒子,打开看,是一个工具箱,里面扳手、钳子、锤头、螺丝刀、试电笔……一应俱全。

“……”楚柏楠眨了眨小鹿眼。

“你未来是发明家呀!是高级工程师!这些工具不跟厨子手里的菜刀锅铲一样不离身?”卢文博自信心爆棚。

楚柏楠很难评价这个生日礼物,半晌,仰起头盯着卢文博:“文博哥,你……很有创意。”

卢文博大笑两声,忆起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他轻拍楚柏楠的肩膀,显出几分悲怆:“阿楠,许让对你的成年祝语一定是‘金榜题名’,你会的,相信自己。”

“行了,我走了,我还有下一个地方要去。”楚柏楠收好沉甸甸的工具箱,稍稍扬起眉梢,“文博哥,你科室‘服务之星’的表彰实至名归。从我八岁复学那年至今,十年了,你每隔一天陪我做两个小时的康复训练,我害得你经常加班……”

他神色中流露出歉意:“你给我的那些鼓励虽然吵得我耳朵疼,但是很受用,文博哥,真的谢谢你。”

第章最好的朋友

下一站,楚柏楠推开了“有间老店”的门,熟悉的欢迎声荡入耳畔:“何方妖怪,报上名来!”

蓬头垢面的老鬼从收银台后面探头出来,手里端着碗泡面,扬起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哑着嗓子喊道:“joyeuxanniversaire!十八岁的小鬼。”

楚柏楠眉头蹙起,啧了啧舌:“就你这副德性难怪生意惨淡。”

“还算揭得开锅,毕竟我有个傲娇的小金主,一边嫌弃我,一边买我店里的货,哈哈!”老鬼嘴角飞起来,将手边的一瓶高档红酒推给楚柏楠,低头吸溜面条。

“我的礼物?”楚柏楠问道。

“你这不废话吗?”老鬼嘴里含含糊糊。

“我怎么带回家?”

“啧啧,有道理。”一个高中生大明大方地带瓶红酒回家是有点欠妥,老鬼随意地抹了把嘴,“先存我这儿呗。高考完了我教你喝酒,红酒配威士忌和伏特加,咱不醉不归。”

“……”楚柏楠没接话,他从唱片架上拿下来三张黑胶唱片,划着轮椅去收银台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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