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本的买卖谁都不想做,可合同已经签了字,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周方然忙着和沈嘉艺在酒店温存,我的小秘书准时给我汇报着情况。
股东们都等着周方然回来做主,可我当着他们的面给周方然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气氛愈发焦灼。
会议室的天花板快被掀飞,我沦为了众矢之的,倒是有几个股东向着我,帮我还了几句嘴。
可最后大家又都默契的沉默了,事情已经没了回转的余地,亿兴科技现在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那挥刀的人是谁呢?
我犹豫再三,最终做出了决定,我说:“这次的事情是我的问题,而我也会承担这个责任。”
人际关系中的迟钝和工作能力并不挂钩,这是两码事。
蠢笨和迟钝也并不完全都是坏事,稍稍包装,它就可以变成最好的武器。
于是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解决办法。
解决办法就是把股份转给我,我按市场价买入,这样最后谁都不会亏,只会亏我一个人。
一不小心就要背上上百万外债的那种。
此话一出,股东们面面相觑。
他们的想法我心知肚明,他们大多都是因为周方然父亲而留下来的人。
老将军已经亡故,小将军烂泥扶不上墙,良臣择主而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家都是要为了自己而活的。
亿兴科技已经大不如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要完蛋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离开也是迟早的事,可待得时间越久,亏的就会越多。
他们不想主动离开,落下一些不好的名声,可如果大难临头,而我要主动担责,他们现在恐怕高兴都来不及吧?
刚刚骂我骂得最凶的老股东睨了我一眼,用那种猜测和怀疑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扫射。
我一如既往。
他倒是痛快,一拍椅背就要和我签转让股权的合同。
他一开口,剩下还在观望的人连最后的顾虑都没有了。
我省吃俭用这些年的钱和周方然给我彩礼终于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我虽然大学毕业就再也没回去那个家,但是我爸照例每个月会给我打一笔很可观的生活费。
其实哪有什么一见钟情,全都是蓄谋已久。
忙忙碌碌一个礼拜,我拿到了百分之六十七的股份。
百分之六十七这个数字,意味着绝对控股。
上次来的投资机构不过就是个噱头,真正的投资机构要比原计划晚一个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