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舴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他看着脸色苍白目光专注的秦储,没忍住,“先生。”
……很疼的根本不是我啊。
“嗯?”秦储看过来。
楚白舴垂着头,眼泪滴在秦储的外套上,泅湿了一小片布料,“……如果我在就好了。”
在就好了,如果他早一点遇到秦储,和秦储同岁,一起长大。
也许他现在就根本不会一个人困在秦宅里,冷漠又没有知觉的任由自己流血。
秦储没听清,语气疑惑地追问,“什么?”
“我说。”楚白舴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像暴雨过后天空中会出的彩虹,心脏被扯成碎片,“先生,如果下次受伤,能不能再陪我擦药?”
“好。”秦储很快答应,用纸巾随意擦楚白舴的脸,生怕楚白舴下一刻就哭晕过去。
楚白舴垂了垂眼,握住了秦储的手,然后很快给了他一个拥抱,很轻。
秦储怔住,在楚白舴温暖的拥抱里感觉到了知觉在一点点回归。
[妈的臭女表子!]
[养个儿子有什么用!我他妈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你盯着楼下的肉老板看什么,是不是又想勾引他?真贱!]
[你敢用这种眼神看你老子?挡在女表子前面?!滚开!]
年少的秦储被一巴掌扇开,看着癫狂裸体的父亲像个野兽欺负角落里的妈妈。
他用牙齿,用拳头,被打得脸肿胀充血,嘴里全是血,却依旧会再一次爬起来。
那时候太小了,年轻力壮的父亲像个无法被打倒的巨人,轻轻一挥手,就能让小秦储滚到地上起不来。
到最后,小秦储用铅笔,用瓶子,用台灯,丝毫不奏效,到最后他动了刀子,果盘边的一把水果刀。
鲜血淌下来,混到一起。
妈妈的,自己的,爸爸的。
糊在一起,被打得眼睛充血肿胀的秦储看都看不清,却终于让发狂的巨人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