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来一个人,鹤云栎便将属于她的花递还,并赔上好一番解释与道歉。
过错确实在他。若不是遇到他这个不懂规矩却又莽撞的外乡人,这些姑娘本可以选择一个中意的男子,度过一个快乐的百花节。
好在姑娘们都很通情达理,责问埋怨的有,但还不至于动手。
等人的间隙,抽得空来去看应岁与,却发现他身边多了个年轻姑娘,与他同坐一桌,看着相谈甚欢。过了两刻钟再看,又多了两三个,有说有笑……
——不是说要看他热闹吗?
鹤云栎心底泛起微妙的酸意。
他倒没有多想。
作为一个三百多岁的修仙人,应岁与还不至于对十几岁的小姑娘动心思。
他都不会!
手上的花一朵朵减少,终于最后一朵物归原主,送出的丝带也全部回到他手上。再看应岁与,他身边的姑娘们也已经离开了。
他走过去:“师父,还完了。我们回去吧。”
应岁与站起身,将某样东西扣到了他脑袋上,并顺手抽走了他手里的丝带。
鹤云栎只觉眼前一暗,头上一沉,摘下一看,是一个用缠花工艺做的花环,造型简洁,配色以青蓝为主,男子佩戴也不算违和。
等他的时候编的?
莫非是向方才那群姑娘学的?
花环做工十分精巧,瞧着不像第一次编。
若是其他人鹤云栎肯定怀疑是偷偷买的,但以应岁与观察与学习能力做到这种程度并非没有可能。
应岁与:“走了。”
其实他就是凑热闹,沾沾节日的喜气,也没有很稀罕那些花。心里这样想着,鹤云栎还是将花环戴回头上:“师父等等我!”
……
两人沿着结冰的河岸朝陌府走去,周围挂着的灯笼与往来人携带的提灯,将河岸边的路映照成一条流动的
光河,而他们就行走在这条光河之中。
鹤云栎被这充满烟火味的景象吸引,目不暇接。应岁与落后一步,垂眸拆解着从弟子手上拿来的丝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