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是想见你,想看看为什么你要请一个星期的假,来做这个。”
姜阈继续说,梁东言面色僵硬,注视姜阈的目光却发紧。
“我坐大巴来的,大巴上有人吐了,就吐在我前面的位置上,我也好想吐。”
“我以前没坐过乡村巴士,转车的时候有人抢了我的位置,但他不承认,还骂我,后来我站了一个小时。”
“坐在席上的时候有个小孩的妈妈让我给她带小孩,那小孩不听话,还朝我吐口水。”
姜阈说得难受:“刚刚追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转头就走,放着好好的图书馆不去,大冷天跑来这里受罪,我跟有病一样。”
姜阈吸了吸鼻子:“我回答完了。”
说着姜阈转身朝葬礼的方向走去。
梁东言愣在原地,在姜阈走了十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他拦在姜阈身前,目光用力:“待会儿我带你回市里。”
“不用,我跟孟星走。”
姜阈忽然觉得这一天确实过得很糟糕。
梁东言喉结滚动,片刻,他压低声音问:“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不想让你们看到的原因?”
姜阈看向他:“现在不想知道了。”
姜阈说着便往前走,下一秒被梁东言一把抓住,他拽着姜阈,不停做着心理建设,良久才赤红着眼,一字一句道:“因为晦气。”
姜阈晃了下神,没太听懂:“什么?”
梁东言握着他的手发着力:“我五岁跟我爸在这种地方表演,小学的时候。。。有同学家长看到了,闹到学校,说我晦气。”
那位家长的原话是:从小就开始给死人表演的小孩,怎么能在学校给其他孩子和家长表演?这也太不吉利了!想送我们走是吧?晦气死了!
这件事闹得很大,大到小学的最后一年里,所有人都避着梁东言走,生怕沾上点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有些恶劣的同学还因为有老师和家长撑腰,甚至一起光明正大地欺负他。
所以他一直不肯登台表演,现在基本都不跟梁叙衡出来了,即使出来表演,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怕遇到熟人被认出来。
葬礼那边的敲锣打鼓声停下了,二胡的调子又传出来,大约是梁叙衡顶上了梁东言的缺。
姜阈慢了半拍地点点头,而后他清晰地说:“我不觉得你晦气。”
梁东言紧张得快要掉泪的目光委屈地颤了颤:“你会的。”
他不敢告诉姜阈,姜阈也看过他表演,他怕姜阈怨自己不早告诉他这件事,也会觉得不吉利。
“不会。”
姜阈斩钉截铁,他上前一步:“我刚刚生气是因为今天真的很倒霉,你还不想理我,不是因为这个。”
梁东言目光依旧不确定,姜阈继续道:“孟星也不会这么觉得,如果你介意,我会让他帮你保密。”